舒白拨指推开他递来的酒杯,余光看着沈钰韶饮下酒,道:“应该的,族老言重了。”
坐在这里,百年感觉有成千上百道目光向自己射来,贵宾在内院之中,而外宾则被安排在外院,坐在这里,她还能看见几个胡人身着胡服,正聚在一起举杯。
而一旁的陆舒白则如同沉静的深潭,除了偶尔与到场的周青苗或高月奢低语几句,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地看着场中歌舞,或是细品杯中之物,仿佛眼前这喧闹繁华都与她无关。、
就在这看似融治又暗藏机锋的氛围持续发酵时,宴厅入口处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丝竹声稍歇,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只见王明忠正带着两名身着长安禁军服饰的侍卫,不紧不慢地踱步进来。他显然刻意迟到了,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端着的、居高临下的严肃,仿佛自己才是这场盛宴真正的主宰者。
他目光扫视全场,尤其是在看到主位上与陆舒白并坐的沈钰韶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快步走上前来。
“下官王明忠,见过郡主、陆大人、周都护。"他声音洪亮,带着刻板的官腔,行礼的动作一丝不苟,却透着一股刻意彰显身份的僵硬。“王大人可算来了。“萧二娘连忙起身打圆场,脸上堆满笑容,“快请入座,宴席刚开,羊肉正香呢!”
前方酣宴,后方的厨房忙得不可开交,为了照顾讨好这几位自长安来的贵人,除却给宴上本地贵族置办牛羊宴,还要另外做菜。一道道中原口味的菜被做出来,各自装进盘中,放在一旁等待送去那几位贵人的餐案前。
几个女使见都装进盘中,也装饰好,便端起那几盘,准备送去。“小姐姐,少待!"还未走出厨房,却见一个扎着双髻的小童前来,脆生生唤了一句,那两人都停下脚步,垂头去看她。“小孩,怎么了?”
“我是我家陆大人的侍童,大人命我过来知会厨房,她与郡主不吃花椒,劳烦撤下。”
“呀,那怎么办。“为首的女使犯了难,“本就做了这么几份……不能动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