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追了一句:“庄主庄主,我瞧着您步子怎生有些不稳?当心别摔着了啊!”此话一出口,容寒山原本还算稳当的步子,生生被她一句话打了个岔。她脚下一绊,被门槛磕了一下,身形一个趣趄,险些栽倒在地。几名近侍慌忙上前搀扶,又被容寒山狠狠甩开,呵斥,大殿门口顿时乱作一团。
柳染堤远远看着这一出,笑得愈发开怀,差点就忘了还被她抱在怀里,又搂又抱又蹭又贴,已经快被悟熟了的惊刃。天衡台的偏殿位于主殿之后。
推门而入时,便可见正中摆着一张宽至六人的长案,以整块寒木雕成,色泽沉稳。
长案前后各留两位座席,以示尊位与主宾,左右两侧则各设三席,呈半环状,正适合各门各派掌门议事。
此刻,偏殿中已有数人落座。
齐昭衡立于最前方,眉目沉稳。
玉无垢则坐在右侧尊位,端着一盏茶慢慢品味,那口狭长的黑棺便置于身侧,泛着无声的冷意。
苍迟岳架着腿,大马金刀地坐在左侧。她随手往嘴里扔了一块糕点,一抬头,正好看见容寒山一脸晦气地走进来。
她挑了挑眉,咽下糕点,道:“哟,又是谁惹到我们容庄主了?"5容寒山冷哼一声,正想走到对面,结果被齐昭衡带着歉意眼神的,硬是安排在苍迟岳旁边。
坐下后,两人你不看我,我不看你,气氛颇为尴尬。片刻后,柳染堤与惊刃也并肩走入偏殿。
苍迟岳一眼看到惊刃那身黑衣,眼睛立刻亮了:“哟,影煞……应该、也许、大概是吧?”
语气里是满满的不自信。
“苍掌门。”惊刃道。
听见她声音,苍迟岳如释重负:“你俩那只白猫呢,怎么没见她跟来?”“在齐小少主那里,“惊刃道,“说是要带她去钓鱼,糯米便跟着去了。”苍迟岳笑道:“原来如此!”
她侧边还空了一个位置,正想招呼惊刃坐过来,齐昭衡却制止了她。齐昭衡客气道:“二位请坐旁席。”
大概是害怕再次发生“柳染堤坐在惊刃腿上"的轰动事件,偏殿今日安排的额外座椅特别多。
柳染堤耸耸肩,拽着惊刃坐下。
就在此时,轻微的脚步声再次在殿门外响起。殿门开处,一名着浅绯宫衣的女子步步而来。她的脸色略显疲惫,眉眼垂着,整个人静如晨光将尽的一瞬。
苍迟岳讶异道:“落宫主?你不是一直闭关告病吗,怎么突然来了?”落宴安轻声道:“盟主说事涉蛊林,上次祈福日我已未至,这次无论如何,也该露一面了。”
她环顾众人,神色平静地掠过一张张面孔,唯独在遇见某个人时,目光好似被烧灼了一下,顿住半瞬,随即匆匆避开,垂了下来。<4随着众人一一落座,还未等站在主位的齐昭衡开口,偏殿内,忽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嗓音:
“我瞧着,今天来的有嶂云庄,落霞宫,苍岳剑府,正正好好,一共三家。”
柳染堤点着案几,蓦然抬头望向她,眼里带着几分审视:“三宗缄阵都在这里了。"<1
“齐盟主,您这是何意?"<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