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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重 3(2 / 3)

不去的愁绪笼着,似一支风中折断的梅,枝伤花冷,香意仍存。

“容庄主。”女子恭谨唤道。

“落宫主。“容寒山嗤笑,一拂衣袖站起身,“想见你一面可真难啊。”落宴安垂眸道:“庄主何出此言?自蛊林之后,我便一直在宫里,未曾远行…也无处可去。"<1

落宴安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容寒山绕过佛像后的帘幔。静室极狭,四壁挂着陈年的幡布。她推开半扇木门,让容寒山先行入内。门徒静候在廊下,见二人入室,立刻端着茶盘进来,将两盏温茶稳稳放下,又有眼色地疾步退出了静室。

随着门扉关闭,容寒山按耐不住,先开了口:“盟主的信,你收到了吧?落宴安点头:"自然。”

容寒山袖摆一甩,怒意压都压不住:“她疯了吗,她到底怎么想的?竞真要我们打开蛊林缄阵?让那个姓柳的进去?这岂不是自开祸门?!"<1落宴安淡淡道:“何为疯,何为不疯?此事至今,早不是你我二人反对几句,便能拦得住的了。”

她抬眼,那双眼在灯焰下显得格外平静:“既已走到此步,你我不如顺水推舟,把缄阵开了,或许还能稍解旁人疑心。”容寒山被这份漠然逼得火气更甚:“你说得倒轻易!七年了,谁晓得蛊林如今是何光景?”

“万一那姓柳的真寻到什么线索,又当如何?!到时谁担得起?”说着,她胸口起伏得更重几分,盯着摇晃烛焰,恶狠狠道:“祸根皆在红霓!”

“若不是她养的蛊母骤然失控,蛊毒四散、封了整座林子,我们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骑虎难下、无法收尾的地步!”蛊林之事筹备良久,原本她们几人推演过不知多少次,何时收网,何处设伏,环环相扣,缜密至极。

偏偏是身为此局核心的蛊母,在林中安安稳稳养了数月,到了真正用时,却忽然不受驱使。

小辈们踏入林中不过一日,蛊雾便自林心翻卷而起,比她们安排得要足足早了三日。<1

蛊鸣铺天盖地,瘴气缠上树干,沿着枝丫一寸寸爬,直至将整片林子包成一团看不清底色的暗影。

局面瞬息失衡,连她们这些布局之人也再无法踏进一步,只能止步于林缘之外,看着毒雾一层层叠上去,封死所有退路。风门缝里灌进来,吹得烛焰一晃。

落宴安耐心听她发完这通怨,应了一声:“蛊母失控确是意外。但结局未尝不合你意,不是么?”

容寒山盯住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落宴安理了一下松落的鬓发,语气平平,道:“容庄主,你我心知肚明。”“你拿了云渊矿脉,又吞了不少鹤观山旧藏。锦绣门那边,则占了鹤观山的三道水路、五处商道。”

“若真有人要翻蛊林之事的旧账,你们二位身上的嫌疑,可不算轻。”她说着,忽而笑了笑:“至于我们落霞宫,这些年备受苛责,门徒四散,人人避之不及。”

“除了那些看似热热闹闹、实则只会敲钟焚香的清修之辈们,宫中早半成空壳。”

“真查起来,只会叫人看笑话罢了。”

容寒山冷哼一声:“你想得倒美,如今这局面,我们几家早就绑在一条船上,一块沉一块浮,谁也别妄想独善其身!”她说到这里,心中烦躁更甚,指节在扶手上敲着:“依你之见,这姓柳的若真进了林子,又若真的寻着了什么,我们该如何应对?”落宴安道:“容庄主,你忘了吗?三宗缄阵共有三家,嶂云庄,落霞宫,与苍岳剑府。”

容寒山眉梢一紧:“你什么意思?”

落宴安柔声道:“你若真担心那位天下第一入林之后,寻出些不该寻见的东西来,法子其实很简单。”

静室里静得只剩焚香将尽的细响,她沿茶盏摩挲了一圈,不急不缓道:“蛊林之地,何其凶险。”

“我们只需让她有来无回,便好。”

容寒山怔了一瞬,旋即恍然,盯着她看了良久,低声道:“盟主怕不也是这个意思?"<_s

落宴安没有接话,只代她斟了一盏茶。茶水冲入盏壁时,泛起一圈极浅的涡纹,

她挪盏送出,盏底碰着案几,落在容寒山面前,发出“嗒"一声细响。容寒山沉默片刻,忽而笑了一声:“行,我知晓了。”落宴安微微颔首。

幡布静垂,触地无声。灯影忽而跳了一下,映得壁上错落如重重叠影。容寒山定定地看着她。

好半响,容寒山忽而沉声道:“落宫主,这么多年了,我始终不明白。”“我们四人皆各有所图,"她敲了敲案几,“可你参与此事,究竞是为何?3”落宴安没有立刻回话。

她的侧影被灯火拖成一线,落在灰墙上,似一道藏匿于神佛莲台之后的影子,见不得光,也退不出去。

良久。她慢慢吐出一口气,半笑半悲,半忧半叹道:“是……“我究竟是为了何物呢?"<1

对柳染堤而言,身边有个暗卫,倒真是桩新奇事。她自幼性子讨喜,朋友遍天下,路过一只小狗都得被她摸一把才给走,但与她如此亲密的,除了她最爱最爱的阿娘,可真就只有惊刃了。她的另一位母亲古板严肃,对购置暗卫的行径嗤之以鼻,认为只有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才会使用死士,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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