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娘,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林清然拭去眼泪,说得认真。
“我哪有什么要求让你做啊,我不过是看不得你们二人相爱却不能相守。”凤倾昭声音婉转,像是真的在为这对苦命鸳鸯惋惜。
“林小姐不如这样吧,我让你住在凤府,让你有机会和姨父接触。”
“可是那个老女人……”
“不用担心姨母,我的人会暗中在你身边,护你周全,你尽管大胆的去吧。”
林清然重重点头,
“谢谢你,凤姑娘,之前我还怀疑你同那个老女人是一伙的,也怪我识人不清,冤枉了你。还有我该怎么称呼你啊,总唤你凤姑娘,感觉太生分了些。”
凤倾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她知道林清然这是想拉拢她,勾唇笑了笑。
“倾昭,我叫凤倾昭。”
林清然听到这个名字,瞳孔骤缩,脸色一变,提起裙摆诚惶诚恐地跪下。
“民女有眼无珠,竟怠慢了郡主,还望郡主恕罪。”
凤倾昭被封昭宸郡主一事声势浩大,林清然也有所耳闻,但当时围观人群众多,她并没有亲眼见到所谓的“昭宸郡主”真颜。
只是从旁人嘴里听说郡主名叫凤倾昭。
凤倾昭没有立即让她起身,她站在原地,理所当然地接受林清然的跪拜。
这一跪,不仅是要挫她锐气,也是让她清楚,自己作为郡主,是有能力护她周全。
隔了好一会儿,凤倾昭才缓缓将林清然扶起。
林清然的脸色依旧是惶恐不安。
她笑眯眯地说道:“我都有意让你当我的姨母了,哪还会因此怪罪你。叫我倾昭就好,但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件事你是否真的要去做,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再派人重新将你送回寺庙,就当刚刚发生的事,从未发生过。”
“不!”林清然面色坚定,
“从第一次见磊哥哥起,我便深深爱上了他。以前我只敢将这份心动藏起,可现在明白了他的心意,让我坚信,我与他是命中注定的情缘!我们是真心相爱!”
凤倾昭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这世间哪有什么真心相爱,在利益,生死面前,都是空口无凭的虚谈。
就连抱着林清然帕子不放手,喝醉酒唤她名字也全是假的,都是凤倾昭虚构出来的。
可是没想到,连吃顿饭都这么谨慎的女人,居然信了这番假的不能再假的话。
“绿绿。”凤倾昭平复完情绪,对外唤了声。
一位脸上长有雀斑的丫鬟推门走进。
“你去收拾间屋子出来,给林小姐住。”
她原本是打算把林清然安排到香榭院去,想了想还是算了。
住在自己院里才能更好地观察到林清然的变化。
……
东宫。
明思岑手握毛笔,呆愣愣地盯着桌案上的奏折,久久不曾下笔。
直到笔尖的墨滴落在纸上,他才恍然回神。
他摇摇头,在奏折上落下几字。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走神了。
一整个上午,手边堆积看过的奏折才两三本,甚至都抵不上平常的十分之一。
每次看奏折时,他脑海里都会不自觉浮现那女子救他时的侧脸,和问他有没有事的近颜。
光是想想就忍不住脸红耳赤,心跳加速。
蓝公公领着几个小太监,走进来行了一礼。
“太子殿下,这是今日的奏折。”
几个小太监每人怀里都抱着高高如山的奏折,依次上前放在他右手一侧。
原先的奏折大部分都没看完,又来了许多新的,只能重新择一地放下来。
蓝公公看向明思岑左手边,那是他习惯用来放看完后的奏折的地方。
每每来都是堆积如山,可现在竟只有两三本。
蓝公公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往前几步,看清了。
真是只有三本。
临走时还不禁暗自诽腹太子殿下是不是还未好全,怎的这几日看奏折的速度大不如前了。
明思岑将看完的第四本叠了上去。
摊开第五本,他随意浏览几眼,便将笔放下,这是平生第一次觉得朝中大臣事多又麻烦。
怎么全是问他今日过得怎样?开不开心?日后打算之类的。
关于民情类是少之又少。
明思岑靠在椅背上,目向虚空,
“明三。”
暗卫模样的男子出现在正中央。
明思岑盯着他,又想不到自己叫他出来的原因,最后摆摆手。
“没事。”
明三消失,他重新坐直身子,看起了奏折。
可心与脑子,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太子殿下!”
正在执笔批阅奏折的明思岑猛然抬头。
东宫外,萧鹤的声音像一块巨石砸在明思岑泛起涟漪的湖面上,掀起惊涛骇浪。
他曾无数次想去寻找萧鹤,想要他通过红舒窈再次约凤倾昭出来,可每次去找,都被萧丞相婉拒相见。
说萧鹤现在被打得下不来床,怕污了太子殿下的眼。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