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凤倾昭到她跟前，大片阴影覆盖住了她的脸，林清然才反应过来，慌忙起身。
“你来找石磊？”
“嗯……我来给磊哥哥送点东西。”
听到“磊哥哥”三个字，凤倾昭笑出了声。
这石磊还真是艳福不浅，面前的女子看起来也不过十**岁，竟然能为了他在太阳底下干等这么久。
凤倾昭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她手里的外袍上。
林清然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了，还是羞耻感上来了，只觉得脸上一片燥红。
“进来吧，外边热，别中暑了。”
林清然震惊地看着凤倾昭，她居然让自己进去？
直到现在，林清然都以为这女子是石磊的女儿。
在跨进府门那一刻，她还沾沾自喜，认为磊哥哥的女儿不排斥自己。
林清然一路虽是安安静静的跟在凤倾昭身后，可余光却不住地四下乱瞟，震惊，新奇，羡慕在心底交织着，最终统统化为不甘和激动。
岁安从拐角走出，对上凤倾昭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
“小姐！”
“嗯。”凤倾昭看了岁安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越过她径直走去。
林清然看得懵懵懂懂，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移动。
富贵人家说话都是这样的吗？喜欢打哑迷。
凤倾昭走了段距离，将林清然带到石磊经常待的书房门口。
这里离香榭院不远，原是厢房，后来被石磊改成了书房。
凤倾昭面向林清然，张张口，恍然记起自己还不认识她。
林清然也很有眼见的赶紧介绍自己。
“我姓林，你叫我清然姐姐就好。”
她笑时，脸上的酒窝格外明显，语气也十分温柔，像个知心大姐姐。
凤倾昭面色不变，
“嗯，林小姐在这等就行，这里面是书房，姨夫常待的地方。”
这声“林小姐”叫得林清然怔愣了几秒，随后又听见凤倾昭称石磊为姨夫，才反应过来只是侄女，不是亲女儿。
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想来磊哥哥还没有子女，才会把侄女养在家里。
“好，谢谢你。”
看着凤倾昭走远，林清然才想起自己居然忘记问她名字了。
凤倾昭拐过转角，岁安正在不远处等着她，见她身后无人跟着，这才上前说道：
“小姐，红掌柜托我告诉你，小心吴夫人。”
“哼。”凤倾昭冷哼一声，眉梢轻挑，“你们主仆二人，可真是‘关心’我啊。”
居然在背后监视着她。
闻言，岁安心底咯噔一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垂在一边的手不由得微微一紧。
“小姐，我不是……”
“行了。”凤倾昭不耐地摆摆手，目光漠然。
“这般好心提醒我，她定是要与我交换条件吧。”
岁安嘴唇嗫嚅了几下，硬着头皮回答。
“是，红掌柜说她会做你的眼睛，只需要以后小姐能陪她出门游玩即可。”
冰冷的目光淡淡扫视岁安一眼，凤倾昭没有作答，越过岁安走远。
岁安站在原地，眸光幽暗。
小姐答应了，她也暴露了，曾经答应过小姐不再与红掌柜联系，可现在……
她没办法背叛红掌柜，红掌柜给了她第二条命，可也没办法背叛小姐，小姐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
凤倾昭猜测红舒窈说的“吴夫人”，应该是她的姨母，总不能是现在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吴氏吧。
她抬起头，目光幽幽地看着远处，清明的眼神逐渐涣散。
直到身后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对她拱手作揖。
“小姐！”
低沉的男声唤回了凤倾昭的思绪，她没有回头。
“如何了？”
这黑影是她养的死士，从退婚那日起，她便开始密谋养死士。
她再厉害，也是单打独斗。
在接手凤铬的商铺后，每月的流水被她分了一半拿去养死士，做这事着实是费钱。
过了这么久，也才不过养了五个。
为了好记，她干脆以数字作为他们的名字。
身后的，正是一。
从知道岁安的身世后，一就被她派去调查了一番，连带的调查一下红舒窈。
“回主子，一调查出的与红舒窈所说不差，但一还调查出了一些东西。”
“嘟嘟村里的人在岁安走了之后，每个月都会失踪三到四个人，失踪的人里，有与岁安有仇的，也有和她无仇的。”
“还有就是，嘟嘟村里的村民似乎被人暗中保护着，他们也没有人出过村，看起来有人在源源不断地补给物什给他们。”
“另外还有红舒窈，她身世最是可疑，查不到任何有关她的过往，像是凭空出现的，因为她每年都会将一部分的收入赠给朝廷，所以也没什么人找她麻烦。”
一将自己所知道的如实汇报。
“做的不错，退下吧。”
“是。”
转眼，一就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出现过。
凤倾昭听完这消息，倒是松了口气。
红舒窈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