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们的右腿!”
某位旁观的黑衣人,最先发出一声惊呼。
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在白木承和愚地克巳的小腿上,都赫然可见一片显眼的伤疤。
他们环绕小腿一圈的皮肤,明显都遭受过重创,皮肤损伤一大片,好似曾爆炸开来。
新生的表皮颜色较淡,与脚踝和膝盖产生明显色差。
其中,愚地克巳的伤疤较浅,白木承的略深一些,显然是受伤恢复后的时间有一定差别。
虽然都经过很好的处理,不至于留下难看的褶皱,但不难想象那伤势是何等惊悚,只看上去就令人不寒而栗!
那极为相似的重伤,难道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白木承和愚地克巳——这两位死战至此的斗士,究竟曾面对怎样恐怖的怪物?!
……
“——花山熏!”
末堂厚呲牙低吼,说出那个怎么都忘不掉的名字。
“在东京巨蛋地下的那场大赛——第二轮的比赛中,克巳馆长与花山熏交战,并承受了那位打架高手的‘握击’!”
闻听此言,吴风水的眼角忍不住抽动,“那个愚地克巳也……”
有关白木承和花山熏的那场打架,吴风水并未亲眼见证,但也听过好几个人的转述。
那是一场令人畏惧的激烈战斗。
花山熏连喉咙都被破坏,却仍屹立不倒,憋着一口气继续奋力挥拳,最终与全身遭受重创的白木承一并,醉倒昏死在沙发上。
有人评价,白木承与花山熏的打架可谓平分秋色,但事实上,这场战斗很难说是常规的平手。
花山熏承受了白木承的所有打击,又痛饮烈酒,最后在窒息中醉倒。
虽说很符合花山熏的打架美学,但对白木承而言,那并不能称之为“战斗”的结果。
所以白木承从未觉得自己与花山熏打成平手。
“……那场比赛的结果呢?”
吴风水看向末堂厚,疑惑道:“愚地克巳对阵花山熏,结果到底是什么?”
“是克巳馆长赢了!”末堂厚深吸一口气,看向愚地克巳,“是他,击败了那位顶天立地的汉子!”
而听闻此言,另一边的秋山枫错愕发问,“竟然还有那样的比赛……所以那晚的大赛,是愚地克巳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不。”
末堂厚摇头否认,“克巳馆长倒在了下一轮——与【拳雄】烈海王的战斗里,而最终成为冠军的,是十七岁的少年——范马刃牙!”
“……”
秋山枫的情绪久久难以平复。
与此同时,吴风水攥紧栏杆,死死盯住愚地克巳的动作。
能击溃那位花山熏的招式,究竟会有多么可怕!?
……
……
愚地克巳收回踢出的脚,站定在原地,做最后的呼吸调整。
“白木老兄,我知道,你是不会拒绝的。”
“我们就以此来一决胜负!”
“……”
白木承沉默不言,同样也在调整呼吸,额头上的汗珠混杂鲜血,晕染开淡淡的鲜红。
愚地克巳的面色平静,“我已经明白到,面对你——我无法断言我会胜利,而我能做的,只是将一切实力使用出来。”
“你那强烈的意识,和无与伦比的斗志,让你摒弃掉一切无意识,在战斗中彻底掌控身体。”
“你真的很强大……”
“但我想,对我而言的强者之道,是将身心都倾注在空手道上,从而将我的一切委身于武。”
嚓……
愚地克巳左脚踏前,侧身站立,左臂自然向前,右臂后拉,掌心向上。
“而如今我要用的——曾献给花山熏的最后一招,是我迄今为止的一切,也是现在的我能做到的,最后的总结。”
“……”
啪!
突兀地,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旁观者们疑惑不解,寻声望去,忽然发现愚地克巳已然挥出右拳。
他是什么时候挥拳的?为什么没看见?!
“……音色很棒吧?”
愚地克巳的呼吸趋于平稳,啐掉嘴里血沫。
“擅长鞭术的高手,在挥动鞭子的时候,空中会产生强烈的爆裂声。”
“那就是,鞭子尾部——物体超越音速时发出的声响,亦即是打破音障时的声音……”
愚地克巳收回拳头,动作又慢又稳,甚至能看出关节之间的运动方式。
“从下往上——把从脚尖大拇指往上数的各个关节,一并联动起来。”
“从大拇脚趾到脚踝,从脚踝到膝盖,从膝盖到股关节,从股关节到腰部,从腰部到肩膊,从肩膊到手肘,再从手肘到拳头……”
“只要成功同时加速这八个关节,就能产生‘奇迹’!”
啪!
愚地克巳又一次挥拳,依旧让人无法看清。
而即便是不懂格斗的普通人,也都能听得出,那绝不是普通挥拳的声音,更像是抽鞭子时会有的声响!
啪啪啪!
接连数次的挥拳,让一声声“异响”回荡在甲板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