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将姥姥抱在地面,乔依沫顺着他的挪动紧紧跟着。
此时,地面早已积起一摊深泊,他来不及换个干净的地方。
司承明盛双手交叠,摁住她的胸口,一下又一下。
看到这里,乔依沫顿时明白,姥姥已经没有呼吸了。
她最爱的男人……
刺杀了她最爱的姥姥……
她想不明白……司承明盛能有什么理由?
但他承认了……她该怎么做?
乔依沫一边用手止血,一边将脑袋低了下来,用胳膊擦掉,继续检查姥姥还有哪里出血。
司承明盛准备俯身,给姥姥做人工呼吸,头里的某根针扎进他脑袋——
“啊……”他疼得精神酥麻,重重地喘息着,似有可怕的东西缠在他的体内。
深瞳卷起猩红,忍不住地躬下身,颤抖……
“总席!”达伦迅速上前扶住他。
“司承明盛……”
乔依沫看着他这般模样,又看着毫无生机的姥姥。
“在。”司承明盛嘶哑地回应,声音很轻,好像只是在回应一个他熟悉的人。
他注视着自己的双手,地上还躺着一名没有呼吸的老人,是他杀了她吗?
“我来!我来!总席您休息!”
达伦了然总席现在无法进行急救,他快速脱掉外套,将司承明盛往后推了推。
达伦双膝跪地,调整姿势,开始对姥姥进行心肺复苏,按压、开放气道、人工呼吸,一套丝滑的流程。
可不管达伦怎么做,姥姥都毫无反应。
“姥姥……你醒醒,姥姥……”她瞬间崩溃,哀痛欲绝。
司承明盛听到她的抽泣声,他心情沉重地从医疗箱里取出纱布,摁住姥姥的另一处伤口。
乔依沫用毛毯裹住姥姥冰冷的身体,达伦不断地重复着动作,往姥姥嘴巴吹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额头渗着冷汗,姥姥的呼吸终于有了微弱的起伏……
司承明盛立即接替乔依沫,用力按住姥姥的伤口。
达伦也察觉到她有了呼吸,停止心肺复苏,喘着气:“有呼吸了,但很弱。”
“太好了,姥姥……你没有抛下我……”乔依沫鼻子通红,喜极而泣。
男人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脑子断断续续地痛,从脊背蔓延至脑袋,分不清现在发生了什么……
外面的雨声很大,救护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很快就来到家门口。
医护人员手提各种设备与血袋,撑着伞冲进客厅,哪怕她们见得很多,仍然被这血液吓到。
客厅瞬间堆满了人。
她们边忙边扭头询问:“是谁打的120?”
“她什么时候受伤的?”
“流血多久了?”
“有没有什么病史?”
达伦翕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说“我打的电话,应该是几分钟之前受伤的,有过肺癌中期,半年前治好了。”
医护人员收起手,声音冷肃:“病人生命体征薄弱,需要尽快前往医院,哪位是家属?”
“姥姥……”
乔依沫形影不离地跟在姥姥身旁。
司承明盛很快就被医护人员挤了出去,他疲惫地靠在墙边,俊美脸庞苍白。
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周围的人顾不上他。
很快,医护人员拿来担架,裹紧毯子,把姥姥抬了出去。
一名医护人员发现了不远处的桀骜男人,她连忙走过去:“你怎么也受伤了?”
司承明盛偏过头,不去看她:“小伤,我能处理,你们快走。”
医护人员大致检查了下,最后离开。
乔依沫扶着担架边缘,脚步踉跄地跟着,打算跟上车,刚迈上脚步,她却突然停住。
女孩扭头,看向在客厅承受病痛的男人,孤独,寂冷……
他的胳膊滴着血,脸色惨白几乎透明,英俊却脆弱得让她心疼。
女孩不忍心让他这样的状态留在这里。
她扭头看向对面的达伦,声音有丝丝的哭腔:“如果你跟救护车去医院,能不能寸步不离?”
“我会的,你放心。”达伦面容严肃地点头,立即跟着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
乔依沫再次看向担架上的姥姥,难过地哽咽道:“姥姥,你一定要坚持住,我等会就来看你,千万不要有事……”
她将脑袋贴着姥姥冰冷的脸,做这一次的分离,下定决心地起身,退出救护车。
救护车很快关上,快速地前往医院。
乔依沫看着车影消失,雨细细蒙蒙的,冬天的雨湿进她的鞋子里,冷得脚趾僵硬……
她重重地深呼吸,跑进姥姥房间,拿了一件毯子跑到司承明盛面前,蹲下身,打开医疗箱,脱掉他的上衣,给他盖上。
“乔依沫……”男人嗅到桃花香,他半昏半醒,低音暗哑。
女孩检查着他的伤口,熟练地给他包扎,细软的声音传入他耳廓:“司承明盛……什么时候发病的?是不是中药反弹了?还是什么问题?你现在有没有吃药?”
她包扎好他的伤口,想捧起他的脸,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