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
“拿来。”
蔺兰庭听完这话,看了眼手里污糟的册子,又看了眼床上裹成角黍依旧俏生生的女郎,打定了主意。
“这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本杂书,公主不看也罢。”
原来是宁国公主这等女性长辈送的,怨不得。
没瞧最好,蔺兰庭这样想着,嘴上说着遮遮掩掩的话,就要将册子收起来。
徽仪一看,只觉反了天了。
“什么叫没好看的不看也罢?姑姑给我的怎么可能是杂书?”
“我再说一遍,拿来!”
“不然我喊人进来收拾你了。”
阿爷给她陪嫁来不少人,其中有一支私兵供她差遣,虽然她受欺负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得留个心眼。
譬如此刻。
才刚拜堂,就敢拿她的东西做她的主蔺二好大的威风!
徽仪不能容忍。
见徽仪态度强硬,执意要看,蔺兰庭怕事情真被闹大,只好从了。
“这可是你自己要看的,到时候可别怪我哦~”
想到册子上的一幕幕,蔺兰庭眸色幽暗,话语诡异,像是在说风凉话,又像是准备看热闹。
徽仪见册子飞过来,也来不及思考蔺二那话是什么深意,动作爽快地打开了册子。
目光落下,人立即就傻在了那。
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像是突然间被打了厚厚一层胭脂,艳丽得不成样子。
啪!
如躲瘟疫般将册子扔下床,徽仪呼吸不畅,像是被点了哑穴。
窘的不敢说话,偏生蔺二没有眼色,这时候来劲了。
“让你不听我的,是不是后悔了?”
“怎么样,好看吗?”
得瑟又贱兮兮的语气,真要将徽仪气死了。
“你还说!你还说!”
一个枕头飞过去,虽然已经是徽仪最大的力气、最快的速度,但对蔺兰庭来说不算什么,轻松接着了。
“公主还是少生些气吧,对身体不好。”
好像看徽仪生气是什么有趣的事,被砸了也不生气,只抱着枕头笑眯眯道。
“出去!”
不想跟这厮争论什么了,徽仪往床上一躺,冷声赶人出去。
没想跟蔺二过什么洞房花烛夜,徽仪赶人赶得也理所当然。
蔺兰庭将地上的册子踢到角落里,蹙眉道:“不可。”
徽仪一听,心口又是一悸,警惕道:“有什么不可?”
该不会是这厮贪图她的美色,想占她便宜吧?
这样想着,面上也便展露了出来,不加掩饰,蔺兰庭想看不出都难。
“嗤~”
没忍住笑出声来,蔺兰庭翘着二郎腿往案几上一坐,慢吞吞道:“今夜是新婚夜,我若是踏出这个门,明日圣人和我阿爷知道了,遭殃的只会是我不是公主你。”
“而且这就是我的屋子,公主让我去哪?”
徽仪不是会闹小性子闹到是非不分的人,想到阿爷和蔺中书,她也为难起来了。
沉默了几息,徽仪蜷缩在薄衾中,倔强道:“可我不想跟你一起睡。”
“你当我很想?”
翻了个白眼,蔺兰庭扶额,没有掩饰对这桩婚事的不满。
这让徽仪心情更不好了。
她嫌弃蔺二是一回事,但蔺二嫌弃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就出去!”
立即不客气赶人,恨不得来一阵妖风把蔺二这厮卷走。
气氛默然一会,只听蔺兰庭懒懒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正待徽仪想追问,就见蔺兰庭忽地大步朝自己走来,弯腰似乎是想要上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刚躺下的徽仪立即受到了惊吓,眼睁睁看着蔺二的脑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胸口的水珠都要滴在她身上。
“啊!你滚开!”
再受不了这个,徽仪两手薅住了蔺兰庭的头发,开始左摇右晃,试图将人逼退。
“嘶!”
“李徽仪你干什么,松手!”
“我是来拿枕头的!”
气氛再度凝滞,徽仪的动作僵住了,手下的力气慢慢松懈,已经拿到枕头的蔺兰庭也终于能逃脱桎梏,离开床畔。
本就凌乱不羁的头发彻底成了鸟窝,趁着蔺兰庭那张凌厉俊俏的面庞分外滑稽。
两人就那么定定对视了一会,还是心虚的徽仪先开口了。
“不早说,我扔给你不就好了。”
“害得我都误会了,都是你的错!”
见徽仪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反咬自己一口,蔺兰庭气笑了,道:“怎么,公主觉得臣要对你欲行不轨之事?”
“公主尽管放心,这辈子只要你不开口,臣绝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嘭!
枕头被扔在一边的长榻上,蔺兰庭摸了一把自己被薅乱的头发,还有隐隐作痛的头皮,犹不解气,又补了一句道:“不对,就算是公主开口臣也不碰!”
赤.裸.裸的嫌弃,将徽仪原本那点愧疚都冲散了,怒火中烧的她自然也不会输阵,恼怒道:“你放心,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