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就是一条正在收紧的绞索。”
庞大的舰队,在黎明的第一缕晨光中,分成了五股黑色的钢铁洪流,悄无声息地驶入了东方的深海。
一周后。
战争以一种矮棉人从未预想过的方式骤然降临。
黎明时分,当东极岛的渔民,还象往常一样,准备出海捕鱼时,海平面上,出现了五个巨大而沉默的黑影。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敲响警钟。
毁灭性的炮火从天而降。
精准的炮弹掀开了港口的防波堤,将停泊在港内的小渔船炸成了碎片。
燃烧的村庄,倒塌的神庙,与平民绝望的哭喊声,成了这座小岛最后的绝唱o
白洛的舰队,如同幽灵一般,在完成了炮击之后便调转船头,消失在了海平面上,只留下一片燃烧的废墟。
几乎在同一时间,位于另一片海域的“南珠岛”“西风岛”等四座岛屿,也遭受了同样命运的打击。
消息如同雪片一般,飞向矮棉城邦的主岛神殿。
“东极岛失联!”
“南珠岛求援!他们正在遭受攻击!”
“西风岛——西风岛的灯塔,熄灭了!”
神殿内的气氛,从最初的震惊,迅速演变成了巨大的恐慌。
老指挥官冲到巨大的海图前,将一枚枚代表着“失守”的黑色石子,痛苦地摆放在那些他熟悉无比的岛屿上。
他发现敌人的攻击毫无规律可循,却又遍地开花。
他们就象一群幽灵,在广阔的海域上肆意穿梭,从不攻击重兵把守的大岛,只挑选那些防御薄弱的外围据点下手。
“他们——他们想做什么?”一名年轻的僧侣将领,声音颤斗地问道。
“他们在放血。”老指挥官的声音,嘶哑而疲惫,“他们在逼我们出去。”
神殿内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一些年轻的将领主张立刻派出主力舰队,去与敌人决战,解救那些被攻击的岛屿。
但更多理智的人,却看到了这背后的陷阱。
“出去就是送死!”一名经历过悲鸣海峡之战的舰长嘶吼道,“他们的船,更快!他们的炮,更远!在开阔的海面上,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争吵持续了一天一夜,最终在老指挥官的力排众议下,一个充满了屈辱与无奈的决定,被艰难地做出了。
“收缩。”
老指挥官看着海图上那些燃烧的岛屿,仿佛在看着自己正在被一寸寸肢解的身体。
“传我命令。放弃所有外围三线岛屿。将所有驻军,所有平民,全部撤回中圈的内核防御岛屿。”
“我们要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起来。我们要变成一只,让敌人无从下口的,满身是刺的刺猬。”
一场悲壮的战略大撤退,在矮棉的内海上演。
一艘艘运输船,满载着拖家带口的平民与惊慌失措的士兵,从他们世代居住的家园逃离,向着内海的内核岛屿集结。
他们放弃了家园,放弃了土地,只为了能在这场末日般的灾难中,多苟延残喘几日。
白洛的“猎杀分队”,如同最耐心的猎人,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们没有攻击这些撤退的船只。
他们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当一座岛屿上的最后一艘撤退船只离开后,他们才会如同清道夫一般,缓缓靠近。然后,用最猛烈的炮火,将这座被遗弃的岛屿上,所有残存的港口仓库堡垒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他们不是在占领。
他们是在“消毒”。
在接下来的数月里,这场残酷的“清理”与“收缩”,成了东方海域的唯主题。
白洛的绞索,在一点点地收紧。
矮棉人的生存空间,也在一天天地被压缩。
他们的城邦,如同在烈日下暴晒的冰块,正在迅速地消融。只剩下中央那几座被重兵层层把守的岛屿,还在绝望地,散发着最后的寒气。
战争的天平,已经发生了决定性的倾斜。
绝望,如同最浓重的海雾,笼罩在矮棉城邦最后的内核岛屿之上。
他们的疆域在短短半年内缩小了七成。他们的人口在仓皇的撤退与白洛人无情的炮火中损失惨重。
他们象一群被逼入绝境的困兽,龟缩在最后的巢穴里,听着外围世界,那一声声如同丧钟般的炮鸣,等待着末日的降临。
“不能再等了。”
神殿的密室之内,老指挥官看着墙壁上那幅日益缩小的海图,眼中最后的光芒,也即将熄灭。
“白洛人的耐心快要耗尽了。下一次,他们的炮口,对准的就是我们这里。”
“我们需要盟友。”
这个词,他说得无比艰难。
在这片海域上,还有谁能成为他们的盟友?答案只有一个。
一个同样被白洛人逼入绝境的,苟延残喘的昔日敌人。
深夜,一艘没有任何旗帜的快速突击艇,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驶离了矮棉的港口。
它的目标不是白洛的舰队,而是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