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清白的!”
曹丕身体颤栗的嘶吼。
八九岁的年龄,承受了他担不起的罪责。
“啪嗒!”
伏德从人群中走出,目光扫过伏完,董承,还有高高在上的汉天子刘协,嘶哑道:“陛下,尚书令,北烈侯,罪臣有要事上禀!”
“说!”
梅念笙淡淡道。
伏德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苦涩道:“此事乃杨彪,董承主谋,杨修,种辑等人为辅,而且罪臣曾听他们二人商谋,由董贵妃省亲之时,从宫中盗出中兴剑,收买前虎贲将军王越,与其剑徒史阿刺杀北烈侯,罪臣有城外别院仆从作证,罪臣自知今日难逃一死,只求不累及伏氏!”
“伏德!”
伏完脸色巨变。
董承亦是面若死灰一般。
梅念笙瞥了眼陈群,淡漠道:“许昌令,伏德所说人证可有?”
陈群恭敬道:“昨日,有人叩开许昌令府门,拿出凭证证明自身,并且为伏德作保!”
“疯了!”
“你真的疯了!”
荀彧目光落在梅念笙身上。
今日,已经不只是在指鹿为马了。
而是举起利剑,将兵锋挥斩在汉王室之上。
“完了!”
杨彪,杨修等人眼前一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他们不得不担这一份罪。
因为,他们能死,但不能让汉室天子蒙羞,更不能让天下人对汉王室离心。
“呵呵!”
梅念笙转头看向董承,淡笑道:“车骑将军,伏德之言可是真的,若是有冤屈,本侯哪怕是拼着不要平颖川功绩,也要为你洗白冤屈!”
“是真的!”
董承踏步出列,悲笑道:“一切都是我与杨彪主谋,梅府下毒之人是杨彪负责收买,而我则是负责让董贵人盗出中兴剑,请王越出手,他号称大汉剑圣,天子剑自然是最好的俸银!”
“尚书令!”
梅念笙目光淡漠道:“依照律例,如何宣判?”
“董承,杨彪主谋,夷族论处!”
“种辑,吴硕,王子服,吴子兰灭府论处!”
“董贵人盗剑有罪,依律撤去所有封号,削去所有贵人规制,众生不得出入宫宇!”
“伏德举荐有功,更是找出盗剑之人,还有冲击北烈侯府幕后主谋,功过相抵,流放三千里,终生不得回许昌,曹丕受冤,即时释放!”
荀彧死死盯着梅念笙,逐字逐句的说道。
“请陛下定夺!”
梅念笙抬头看着刘协道。
“准!”
刘协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栗。
这是最好的判决,彻底撕开幕布,只会让汉室名望扫地,满朝公卿尽戮。
因为,董承拿的不是中兴剑,而是一份欲要发往徐州的衣带诏,会让曹操彻底血洗朝堂。
“臣服罪!”
董承跪伏在地。
声音中充满了悲凉与苦涩。
杨彪,杨修,种辑,吴硕,吴子兰,王子服等人亦是如此。
“铿锵!”
梅念笙将中兴剑残片倾倒在王越棺椁之中,淡漠道:“既然两桩事情了结,这些刺客就抬下去葬了吧,毕竟死者为大,至于其他罪犯,就劳烦许昌令明日在城外监斩,到时可调集第一营看护刑场,免得有人劫走死囚!”
“喏!”
陈群恭敬道。
“陛下!”
梅念笙沉声道:“府中出了如此大事,我想先回府看看!”
“准!”
刘协复杂道。
“谢陛下!”
梅念笙微微一礼,转身欲离开大殿。
“梅长卿!”
“你不得好死!”
董承悍然拔地而起,双眸赤红的扑杀过来。
杨彪,杨修二人亦是如此,悲愤中带着决然之色冲杀梅念笙。
公卿瞩目。
天子所望。
三人心怀死志的冲向梅念笙。
而此刻,典韦,许褚,曹仁等人相距甚远。
这一刻,哪怕是刘协,也带着一抹期待,希望三人能在殿中杀人。
“刺啦!”
佩剑再出鞘。
光芒映照庙堂,三颗首级腾飞半空。
剑锋甩出十余滴鲜血,飞溅在刘协的面庞之上。
“啪嗒!”
三人尸身坠落在地。
鲜血染红庙宇,流淌在无数人脚下。
梅念笙踩踏着鲜血行至殿门处,淡淡道:“典韦,立刻带宿卫清洗干净,不要让污秽之血玷污了天子脚下的庙堂,明日在宫中增一倍守卫,还好他们今日杀的是我,若是扑杀天子,你至死难赎其罪!”
“喏!”
典韦应喝道。
杀人诛心。
一番言论,让所有人背后发寒。
他们总以为曹操是第二个董卓,梅念笙是第二个李儒。
可惜,今日方才明白,曹操不是董卓,因为他的魄力,他的雄心比董卓要大出数十倍,而梅念笙也不是李儒,论手段,论狠辣,论谋算,李儒都略逊数十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