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警惕并未减少分毫。奇迹背后往往伴随着未知的代价。
傅砚秋的手依然按在玻璃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看着那双终于睁开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骤然松开，带来一阵夹杂着痛楚的虚脱感。
赵教授没有白死。
血清……
起效了。
江辰的意识如同沉船后的幸存者，从冰冷黑暗的海底一点点艰难上浮。
破碎的记忆、混沌的感觉、还有身体各处传来的陌生而强烈的信号，混乱地交织在一起。
光。
声音。
消毒水的味道。
身体的沉重与一种奇异的轻盈感同时存在。
他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医疗组长关切而紧张的脸，然后是周围陌生的仪器和穿着防护服的人员。记忆的碎片开始拼凑：实验室、袭击、昏迷前傅砚秋苍白的脸、还有漫长的、无尽的黑暗与偶尔听到的模糊对话……
“教…授……”他再次发出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一些，却依旧沙哑得厉害，“砚秋”
“赵教授他……”
医疗组长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低声道，“傅小姐没事，她很安全。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要多想，稳定体征最重要。”
江辰捕捉到了对方语气中那一瞬间的迟疑和沉重，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努力想抬起头，想看得更远，但虚弱的身体拒绝服从。
他的目光艰难地移动，终于透过玻璃墙，看到了外面狼藉的实验室，看到了严阵以待的士兵，看到了林静挺拔却冰冷的背影。
然后他的目光定格在那个站在血泊旁、手掌贴在玻璃上的身影上。
傅砚秋。
她的实验服上沾着刺眼的血迹，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神却不再是平日里的清冷或偶尔流露的关切，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冰冷。
而她脚下的那片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