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用力地拥入怀中!
坚实而温热的怀抱,带着他特有的、混合着阳光与风尘的气息,瞬间将苏渺包围。
这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感觉,让她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沉沉落地。
鼻尖一酸,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她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肩窝,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感受着那久违的、磐石般的依靠。
所有的担忧、思念、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声的依偎。
“渺渺…我回来了。”
贺承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更饱含着无尽的思念和终于到家的归属感。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弥补所有错过的时光。
“嗯…回来就好…”
苏渺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只是更紧地抱着他,千言万语都化作这无声的依偎。
胡同里传来邻里善意的轻笑和低语,阳光暖暖地包裹着他们。
“爸爸——!”
一声清脆又带着点奶气的呼唤,打破了这深情的拥抱。
穆云清抱着念真已走到了跟前。念真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穿着绿色衣服、紧紧抱着妈妈的“陌生人”。
小脸上没有害怕,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亲近感,她又清晰响亮地喊了一声:“爸爸!”
贺承浑身一震,猛地松开苏渺,难以置信地看向女儿。
他离开时,念真还只会咿咿呀呀,如今竟能如此清晰地叫他“爸爸”了!
巨大的惊喜如同海浪般瞬间将他淹没。
他那张惯常冷峻刚毅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初为人父的激动和无措,深邃的眼眸里瞬间涌起一层薄薄的水光。
他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从穆云清怀里接过女儿,动作小心翼翼,带着无比的虔诚和初学者的笨拙。
念真到了爸爸宽厚温暖的怀里,非但没有哭闹,反而伸出肉乎乎的小手。
好奇地摸了摸贺承军装上的纽扣,又摸了摸他线条硬朗的下巴,然后咧开小嘴,露出几颗小白牙,咯咯地笑起来,又叫了一声:“爸爸!”
“哎!爸爸在!爸爸回来了!”贺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他将女儿小小的、带着奶香的身体高高举起,又轻柔地放下来,贴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
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父爱和失而复得的珍视,“念真乖…念真都会叫爸爸了…真棒!爸爸的乖女儿!”他的声音有些发颤,那是一种铁血军人面对至柔亲情时无法抑制的动容。
这一幕,让旁边的穆云清和苏渺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苏渺看着丈夫抱着女儿那笨拙又温柔的样子,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激动,心中最后一丝离别的阴霾也彻底消散,只剩下满满的暖意和圆满。
李梅站在工坊门口,远远看着这一幕,也悄悄用围裙擦了擦眼角,脸上是欣慰的笑容。
“快进屋!快进屋!站门口像什么话!”
穆云清一边擦眼泪一边笑着招呼,“承子还没吃饭吧?妈给你熬了粥,热乎着呢!还烙了你爱吃的葱花饼!”
一家人簇拥着贺承进了屋。
小小的堂屋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贺承抱着念真不舍得撒手,耐心地回答着穆云清絮絮叨叨的关切。他脱下军装外套。
里面是一件洗得发白的军绿色衬衣,苏渺眼尖地看到他左边小臂上缠着一圈新的纱布。
“承哥,你这手…?”苏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凑近仔细看。
贺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手臂,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前几天训练时不小心被缆绳划了一下,皮外伤,快好了。岛上军医处理得很好,别担心。”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显然不想让家人担忧。
苏渺没再追问,只是默默记下,想着晚点再仔细看看。
她起身去厨房帮母亲端粥和饼。
吃过穆云清精心准备的简单午饭,贺承便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苏渺一手打拼起来的“江山”。
他先去了“苏记海珍坊”铺面。
正是午后,店里顾客不多,小红和小翠看到一身军装、英挺不凡的贺承走进来,惊喜地叫出声:“贺团长!您回来啦!”
“嗯,回来了。”贺承点点头,目光锐利而温和地扫过店铺。
货架整洁,货品琳琅满目,分类清晰,码放有序。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令人舒适的海货咸香,混合着一股特别浓郁的鲜香。
顾客虽不多,但气氛井然有序。春妮有些紧张地站在柜台后,小红小声介绍着:“这是春妮,新来的帮手,很勤快。”
“好。”贺承对春妮点点头,目光落在柜台上那罐红绸封口的“蟹黄虾酱”上。
“这就是你们新做的虾酱?”他指着罐子问苏渺,眼神里带着赞许。
“对,这是加了蟹黄的,梅姐的得意之作,限量供应呢。”
苏渺笑着介绍,眉眼间带着自豪,“多亏了梅姐,这虾酱现在可是我们的招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