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黄淑梅只比他们晚半年结婚,却几乎每天晚上闹出的动静都不小,一墙之隔,她就算不想听墙角,也不得不听。
一对比,愈发显得次数少得可怜。
婆家虽然没人当着她面提过孩子的事,但是她每次回娘家都要被爸妈催,再过一年半载,要是还不怀孕,指定要被村里人议论说她是个不会下蛋的,到时候怕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可是宋国辉不喜欢和她做那档子事,她又不能次次都主动,肚子当然也就没有动静。
一想到丈夫的冷淡,杨秀芝气得眼泪都出来了,砸了几拳床褥,只觉得这日子过得可真憋屈。
自顾自生了一阵子闷气,又忍不住想要是当初没有林稚欣掺和,她兴许已经和永斌哥结婚了,哪里还会过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想再多又有什么用,根本就改变不了现状。宋国辉推门出去,把水随手泼到院坝下方的小路,旋即拿着木盆在槐树下面放置的椅子上坐下,有些郁闷地看向远处的高山。他心心里清楚得很,杨秀芝心里压根就没放下过以前的对象,所以才会处处针对林稚欣,找她的麻烦。
两年了,自己的妻子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这让他如何不烦躁?他禁不住想,当初是不是就不该草率地应下媒婆介绍的这门亲?大
第二天,外头公鸡一打鸣,林稚欣就被惊醒了,睡眼朦胧地蹭了蹭碎花被子,翻来覆去就是不肯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逃避今天要重新上工的命运。然而赖床没多久,门就被敲得咚咚作响。
她只得认命地爬起来,穿衣,洗漱,最后去厨房帮忙烧火。只是没想到她平日里的位置,竞然被杨秀芝给占领了。两人的视线在半空对上,杨秀芝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屁股却没动,看样子是不打算给她让位置。
林稚欣觉得稀奇,抓住一旁经过的黄淑梅,好奇地问了嘴:“她怎么回事?”
黄淑梅每天去洗漱前总会先去把鸡从笼子里放出来,然后往食槽里倒满水,可今天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活已经被杨秀芝给干了。听完黄淑梅的话,林稚欣轻啧一声,抢着干活,可不像是杨秀芝的作风。可还没等她想清楚原因,就见杨秀芝忽地站起来,抢着要给宋国辉倒热水拿毛巾洗脸。
“现在天还没那么热,用热水比较好。“杨秀芝给宋国辉盆里倒了些热水,小心翼翼看了眼他的脸色。
宋国辉也被她反常的行为吓了一跳,愣了两秒,才吐出两个字:“谢了。”昨晚被晾了一晚上的杨秀芝,眼见他没有真的冷落自己,面上露出几分欣喜,有些娇羞地小声道:“你跟我说什么谢谢,那啥,我去帮妈烧火了。”说完,她就又坐回了灶台前的小板凳,留下宋国辉在原地思考人生。瞧见这"恩爱”的一幕,林稚欣摸了摸鼻尖,隐约品出了些许杨秀芝突然转性的原因。
用完早饭,宋国刚收拾好东西,就打算往城里上学去了,因为不知道他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马丽娟往他包里塞了一些零钱,和几张早上摊的粗粮馍馍,多少能顶两天饭食。
宋国宏最近没有委托要做,就打算上山砍两根竹子回来,给家里多添置几个背篓和竹篮。
其他人则照常出门上工。
林稚欣就算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却还是不得不跟上大部队,朝着集合的地方走去。
这年代劳动最光荣,就算不想上工也得找个正当由头,当然,她肯定是没有的。
未来一周陈鸿远和宋国刚都不在,像上次那样有人来帮她干活的好事怕是也没有了。
林稚欣耷拉着脑袋,有些微死了。
只能在心里期盼大队长能大发慈悲,给她安排一些轻松的活,最好还能跟知青一队。
谁知道大队长把所有人的去处都安排好了,就当她以为愿望成真,打算跟着知青队伍离开的时候,却被大队长叫住了。“林稚欣同志,你留下。”
对上大队长难看凝重的神情,林稚欣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