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但对于天下学子而言,这就是关乎他们人生的事,至少北宋文风确实有了很大改变。苏洵只是时运不佳。既然提到科举风气,曹暾便向苏洵点明了“太学体”。苏洵读书几乎是自学,即使他有一兄长考得进士为官,但对科举考场仍旧不甚了解,不了解科举中那些无关学子才华的弯弯绕绕。或许苏洵求教的人知道科举考场的风气,但他们与苏洵不熟悉,不会对苏洵抨击已经持续十几年的科举风气,站在天下大部分读书人的对立面。曹暾无所谓。
他考童子科不考进士科,不和天下读书人竞争;他年幼,天下读书人不好意思说他坏话;他若能活到弱冠,到了天下读书人能诽谤他的年龄,天下读书人就不敢诽谤他了。
他便对苏洵细细说了进士科的猫腻,比如行卷啊养望啊故意在考试文章中标新立异博人眼球啊,听得苏洵一愣一愣的。曹佑频频叹气。暾儿不会把老苏教坏了吧?罢了,老苏原本蹉跎一生,只在晚年得了恩赐小官。暾儿就算把老苏教坏,问题应该也不大?应该。曹佑便没阻止。曹暾对苏洵理了一遍考进士的猫腻了,脑袋一拍,想起自己的零用钱又下发了,该为了留住零用钱写文了。
正好,他文中写的就是嘉祐第二榜,就把整顿科举风气的故事加进去。于是曹暾继续偷懒口述,曹佑记录,小说第二本草稿写好了。这次润色的人多了章衡,苏洵暂时不好意思加入。章惇拍了拍草稿:“主考官居然被落榜考生诅咒?还有考生说要杀了主考官?这晚唐风气也太可怕了。”
章衡想了想史书中的记载,道:“晚唐没这回事,是暾弟编的。”章崇看了又看,不确定道:“暾弟,你是在映射如今科举风气?”曹暾点头:“我们本来就是以古时事,言今日事。”章瓷有点担忧:“我们会被骂吧?”
章惇冷哼道:“我们还被骂得少吗?既然如今科举风气是好言浮夸之事,他们骂我们浮夸,不正合如今科举风气?”章衡将文字中细节与自己印象中的晚唐之事做对比,又思及如今之事,道:“暾弟,你那被天下读书人谩骂的主考官,难道暗指范公?”带着苏洵为学生们改文作指导的范仲淹”
曹暾眨了一下眼睛。怎么就是范公呢?你们就不会想到欧阳修吗?哦,如今范仲淹虽然音讯全无,但应该还没死。说起敢冒天下大不韪改革之人,所有人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范仲淹。他点头:“对。”
曹暾用眼角余光偷瞟了一眼朱夫子。
哇哦,朱夫子的表情一点都没改变,好像他真的不是范仲淹似的。苏洵感慨:“确实只有范公才敢做此事。”坐在苏洵身旁的范仲淹瞥了苏洵一眼。
章衡起头,苏洵附和,在场众人纷纷夸起范仲淹,悲叹范公不见了,朝堂无人啊。
曹暾又偷瞟了一眼朱夫子。
哇哦,朱夫子定力再好,也有点坐立不安了。这就是全天下人对范仲淹的道德绑架吗?
曹佑也有点坐立难安。他是一个别人感到尴尬,自己也会尴尬的性格。别感慨了!朱夫子就在这里呢!
曹佑忙转移话题:“只是托古言今,只要我们不承认,那些平庸之辈也不敢直言我们所讽刺之事,不需要担心。”
章惇傲气道:“我担心什么了?我恨不得与他们当面辩论。”章案谦虚道:“还是别当面辩论了,我们个头小,打不过他们。惇七,再过几年吧。”
章衡道:“我来改一改,把文中故事改得更像晚唐事。”曹暾很信任章衡,要让章衡担任润色主笔。章惇就不高兴了。
章惇和章衡差了辈分,又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章惇对章衡不是特别熟悉。他自负才高,章秦都不如自己,一个晚辈,怎么能越过自己当主笔?曹暾道:“那你们比一比吧。”
毕竞章惇辈分比自己高,章衡心生退让之意:“还是让族叔…阿!”章惇扬起袖子就给了章衡一下:“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输给你?”章案见着有趣,拱火道:“要是你真的输了呢?你不会输不起,与咱们的族侄反目成仇吧?”
章惇要和章瓷打架。
章衡更加局促不安。
章惇又去和章衡打架:“你真的认为我会输给你?”章衡:“没有没有……痛痛痛!”
曹暾看向范仲淹:“朱夫子,你不拦着?”范仲淹微笑道:“惇七的性子需要磨一磨,现在磨比未来磨好。”曹暾心中明了。朱夫子大概已经提前看出胜负了。曹暾提高声音:“要不打个赌?我们一起比,就比对典籍的了解?按照名次来请客吃饭?″
章惇怒气冲冲道:“好!我绝对不会输!”曹佑有点担忧,自己会垫底。
于是范仲淹出题,几位友人一同答卷,仿佛提前入了科举考场。苏洵见着有趣,也去要了一份考卷。
阅卷后,章衡居然越过过目不忘的曹暾,位列第一。而章惇,只居第三。
曹佑倒是没有垫底,章资垫底了。曹佑上一辈子或许比不过众人,但这一世苦读还是有效果的。
章秦并不在意,他早知这个情况。
苏洵叹气。他没有参加排名,但心里很清楚,真正垫底的是自己。章惇呆滞:“我……第三?”
曹暾看了章衡的试卷,道:“你读的书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