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破坏全城的电网!”他大喊。
他评估着局势。下面有五个武装分子,一台看起来就很危险的机器。
而那个被按在地上的男人……彼得觉得有点眼熟。随即他想起来了,是那个修理师,几个月前,那个他差点害死本叔叔的夜晚,救了他叔叔的人。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感激,但更多的是不愿面对的尴尬和一种被“见证”了不堪过往的恼怒。
“嘿,伙计们,晚上加班可是违反劳动法的。”彼得用他惯常的、略带轻浮的语气说,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
“蜘蛛人!干掉他们!”肯特继续喊道,他以为救星到了。
那个头目冷笑一声,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刻举起一种造型奇特的声波武器,对准了蜘蛛人。
“砰!”无形的声波扩散开来,彼得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恶心,他的蜘蛛感应疯狂报警,但对方的武器针对性很强,让他动作一滞。
与此同时,另外两人拖着肯特就往后面的小房间走,显然打算就地解决他。
彼得在横梁上摇晃,努力对抗着声波的攻击。
他看到肯特被拖走,那个男人眼中的希望变成了更深的绝望。
彼得知道,他必须做出选择:是优先解决这些难缠的、持有特殊武器的家伙,还是先去救那个修理师?
如果是蜘蛛侠,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先救无辜者,再对付敌人。
但他是蜘蛛人!他的思维快速计算着风险:这些武器很麻烦,直接硬冲可能会受伤。那个修理师……他救过本叔叔,我欠他一个人情。但是……如果他死了,就没人知道我曾经……不,不能让他死。可是这些武器……
就在他犹豫的这几秒钟里,肯特已经被拖进了小房间。
头目狞笑着对彼得说:“别多管闲事,虫子!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彼得被“虫子”这个词激怒了。他的注意力被拉回到了眼前的战斗上。他决定先解决这些让他感到威胁的武装分子。
他利用敏捷的身手,躲闪着声波攻击,发射蛛网,与那几名手下缠斗在一起。
他打得非常漂亮,充满了力量与技巧,很快就用蛛网将包括头目在内的四人牢牢粘在了墙上或机器上。
他松了口气,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
然后,他才想起那个修理师。
他冲进那个小房间,里面只剩下肯特一个人倒在地上,额头流血,昏迷不醒。
而那个负责“处理”他的歹徒,已经从后窗逃走了。
彼得检查了一下肯特的呼吸,还活着,但伤得不轻。
他心中掠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为自己开脱的理由掩盖:“我解决了主要的威胁,他只是受伤了,又没死。要不是我,他肯定死了。”
他没有立刻呼叫救护车,而是先去检查那台机器。
机器还在运行,距离启动时间很近了他试图强行关闭它,但机器结构复杂,他粗暴的操作反而触发了一个安全程序,外壳通上了高压电,把他弹开。
“该死!”彼得咒骂着。他看着昏迷的肯特,又看看那台棘手的机器,再想到逃走的那个歹徒可能会带更多人来……一种“麻烦已经够多了”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头脑。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用蛛丝将肯特稍微安置得舒适一点,确保他不会被掉落的杂物砸到,然后在那台机器上粘了一个他自己制作的、简单的遥控引爆装置——这是他有时用来处理“棘手问题”的后备手段。
“抱歉了,修理师先生。你自己保重吧。”他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抓起从歹徒那里找到的、装有他所需要化学试剂的箱子,荡出了工厂。
在离开足够远的距离后,他按下了引爆器。
废弃工厂深处传来一声闷响,那台机器在爆炸中化为废铁。
金并的计划被挫败了,但方式粗暴且完全不顾及可能伤及无辜。
彼得觉得事情解决了。他阻止了危机,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过程有些……不尽如人意,但结果不算太坏。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去想那个因为他片刻的犹豫而受伤,又被他独自留下的普通人后续会怎样。
几个小时后,肯特在剧痛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工厂的废墟里,周围是烧焦的机器残骸和正在忙碌的警察、消防员。
他被救了,但救他的是后续赶到的人员,不是蜘蛛人。
他从救援人员口中得知,是蜘蛛人“英勇地”挫败了金并的阴谋,并“巧妙地”引爆了设备。
新闻媒体再次将蜘蛛人捧为英雄。
但肯特知道真相。他记得蜘蛛人出现时的犹豫,记得他被拖走时蜘蛛人优先选择了战斗而非救援,记得他昏迷前听到的打斗声和蜘蛛人离开时那模糊的身影。
他活下来了,全靠运气,而不是蜘蛛人的庇护。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肯特看着电视里播放着蜘蛛人在城市间荡跃的、充满活力的画面,他的心中充满了冰冷的失望和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这个城市所谓的“英雄”,内心空洞而自私。他拥有神一般的力量,却只用来维护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