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拍板决定。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位置好,靠近公交站和市场。
搬家那天,全家人起得特别早。
她站在新房门口,看着家具一件件搬进来,眼眶有点发酸。
过去几年的困顿生活仿佛一下子翻篇了。
水电通了,宽带装了,厨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晚上全家人围在一起吃第一顿饭,桌上摆了六个菜,还有她最爱的炖排骨。
孩子进了城里的学校,条件好,资源多。
最后双双考上好大学,前途一片光明。
而江月呢?
她搬去南方城市定居。
傅安勋的妹妹是位医生,在一家三甲医院工作。
后来机缘巧合和医院里的一个男同事处上了对象,没过多久就举办婚礼了。
婚后两家人住在一个小区。
巧就巧在这儿。
两家本来没什么交集,可因为这场婚事,亲戚关系重新建立起来。
江家和傅家开始走动,节日互相送礼,过年视频拜年。
江月的婚礼让原本冷清的两家多了一些联系。
更巧的是,傅家恰好在当地有资源。
后来还帮杨家介绍了一个长期供货商,生意一下子拓宽了不少。
这些事传回老家,有人说这是缘分,有人说这是命里注定。
婚期一敲定,两边家里就开始忙前忙后张罗。
傅家派了长辈来商议细节,江家也召开了几次家庭会议。
定日子、选场地、订酒席、准备嫁妆。
江月倒是很淡定,只提了两个要求。
不收彩礼,婚礼从简。
两家尊重她的决定,没再坚持传统规矩。
忙活了两个月,所有事项基本落实。
请柬印好了,宾客名单也发了出去。
只等吉日一到,仪式就开始。
这时候,程振武不知从哪儿弄到号码,居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那是个晚上,江月正在厨房煮汤。
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没挂电话,也没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问她最近好不好,说听说了她要结婚的事。
江月接了,也没遮没掩,直接大方承认了。
那头沉默半天,声音都有点抖,最后只挤出一句“祝你幸福”,然后匆匆挂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通话时长一分零七秒。
她把手机放回桌上,继续搅拌锅里的汤。
香味弥漫开来。
她盖上锅盖,坐回椅子上,什么也没想。
后来江月听说了程家那一堆破事。
还不是自己作出来的?
有人告诉她,程家因为投资失败亏了钱,房子被查封,程振武的父亲住院了。
还有人说,程振武想复婚,被江清微当面拒绝。
亲戚们议论纷纷,说程家报应来了。
江月听了只是点点头,没接话。
她知道那些事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程家的选择是他们自己做的,后果也只能自己承担。
江清微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
当年她执意要嫁进程家,看中的就是那份体面。
可现在体面没了,责任还在。
江月不想评判她,也不想介入她的生活。
要是敢提离婚,王琴转头就给她塞个新婆家,管你合不合适,没得挑。
王琴是江清微的母亲,向来强势。
早年就说过,女儿嫁出去就不能退回来。
她觉得离婚是丢脸的事,宁愿女儿受委屈也不能坏了名声。
亲戚间传过话,说王琴手里已经物色了几个对象,都是外地的,条件一般,但“老实肯干”。只要江清微敢提离婚,第二天就能被安排相亲。
至于程振武后不后悔?
关她啥事。
烂人配烂人,刚刚好。
胡娟卷了程家的钱,扔下病恹恹的儿子跑了。
这事儿江月早料到了。
她从一开始就清楚胡娟的为人。
程家的钱财被她一点一点掏空,能拿的全拿走了。
那种人,没油水可捞了,怎么可能留下来?
她会后悔吗?
大概率不会。
反倒会咬死说是程家害了她。
每次出问题,她都能找到理由为自己开脱。
程振武打电话那会儿,江月听得出,他话里带着怨气。
多年以后,江月和傅安勋带着儿子出门旅游。
路上看见一个扫大街的女人,总觉得眼熟,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那女人穿着环卫工的制服,头发乱糟糟的。
是胡娟。
她佝偻着背,扫着地上的落叶。
胡娟也认出他们了,可她不敢动,手死死攥着扫帚。
看见江月身边那对双胞胎男孩,心里猛地一沉。
可江月和傅安勋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车子开走老远,胡娟才蹲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