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宫的门,没锁。
却比任何锁死的门都更让人窒息。
巨大的青黑色石门矗立在通道尽头,高逾十丈,宽足五丈,上面刻着的双生符纹如活物般流转,淡银色与淡绿色的光芒交织,与苏清月银镯的双生纹、白芷指尖的医仙印记、药圃里的双生草,形成一道无形的纽带,空气中涌动着共鸣的震颤,像远古的钟鸣,沉闷而悠远。
五人的脚步声停在门前。
风从通道深处吹来,带着淡淡的晶体气息,混杂着尘土的干燥,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那是天宫实验台特有的味道,冰冷、刺鼻,与药圃的灵气格格不入。
“这符纹……像是活的。”苏清月轻声说,银镯在手腕上转了两圈,硌得皮肤发紧。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石门,双生纹的光芒瞬间暴涨,与石门上的符纹贴合,像是钥匙插进了锁孔,“它在回应我。”
白芷也伸出手,医仙印记的淡绿色光芒落在符纹上。
刹那间,石门上的双生符纹彻底亮起,淡银与淡绿交织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通道两侧的石壁剧烈震颤,无数细小的石屑簌簌落下,砸在地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药圃里的双生草突然剧烈晃动,一道白色的光带顺着地面蔓延而来,穿过通道,落在石门上,与符纹融为一体。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石门缓缓向内开启,露出里面的景象。
门后不是预想中的宫殿大殿,而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无数颗拳头大小的晶体,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晶体的光芒冰冷,将五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地面上,像一个个扭曲的鬼魅。
甬道的地面铺着青黑色的石板,石板上刻着细小的纹路,与之前铜甲卫晶核里的纹路同源,只是更密集,更复杂。空气中的消毒水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像是很久之前残留的,却依旧清晰可闻。
“娘的!这地方咋跟个鬼屋似的!”凌霜扛着钢剑,眉头皱得紧紧的,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钢剑的剑身微微颤动,像是在抗拒这里的气息,“俺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咱们。”
楚星河没说话,指尖摩挲着太虚神霄剑的剑鞘,雷纹与甬道两侧的晶体产生着微弱的共鸣。这是他的习惯,越是诡异的地方,指尖的触感越能让他冷静。他的目光扫过甬道两侧的晶体,发现每颗晶体里都隐约有影子在晃动,像是被囚禁的灵魂,“这些晶体,是用来存储能量的,也是……监牢。”
太子的脸色有些发白,手里的金属片光幕下意识地扩大了几分,将自己和白芷护在中间:“传闻天宫实验极其残酷,看来是真的。这些晶体里,说不定……”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细微的“滴答”声打断。
声音来自甬道深处,像是水滴落在石板上,规律而沉闷,在寂静的甬道里回荡,放大了数倍,让人头皮发麻。
“走。”楚星河率先迈步,太虚神霄剑出鞘半寸,青金色的剑气泄露出来,与两侧晶体的蓝光交织,“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们都得去看看。天宫泉水、实验真相、清瑶和雨柔的病因,都在这里。”
苏清月紧随其后,银镯的双生纹时刻保持着亮起,警惕着四周的动静。她的心跳很快,脑海中不断闪过妹妹苏清瑶的身影,晶体病发作时的痛苦模样让她心头一紧——她必须找到治疗的方法,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
白芷走在中间,眼神有些迷茫,又有些坚定。甬道里的消毒水味和晶体气息,让她脑海中的记忆碎片越来越清晰:冰冷的实验台,穿着白色长袍的人,还有双生草的汁液滴落在晶体上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尖发白,心里充满了矛盾——她既想知道自己是谁,又害怕真相会让她无法接受。
凌霜和太子走在最后,凌霜时不时回头张望,钢剑的剑光扫过身后的通道,防止有人偷袭;太子则留意着甬道两侧的晶体,金属片的光幕偶尔会闪过符文,分析着晶体的能量波动。
甬道很长,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
那是一间巨大的石室,石室的顶部镶嵌着一颗巨大的蓝色晶体,散发着柔和而冰冷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石室。石室的四周,摆放着数十个透明的容器,容器里装满了淡蓝色的液体,有些容器里浸泡着细小的晶体碎片,有些则空着,只剩下残留的液体痕迹。
石室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台,台面是黑色的不知名金属,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纹,与石门上的双生符纹同源。实验台上,还残留着一些干涸的血迹,还有几根断裂的试管,试管里的液体已经凝固,呈暗褐色。
实验台的旁边,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实验日志,有些文字已经模糊不清,有些则被刻意涂抹,只剩下零星的片段。
“这就是……天宫的实验室?”太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目光扫过那些透明容器,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太可怕了,这些容器……难道都是用来装实验体的?”
凌霜走到一个容器前,钢剑的剑尖轻轻敲击了一下容器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娘的!这玩意儿比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