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吓到了?”
“别担心,洛尘被关在地牢里,再没有机会出来害人了。”
上官灵溪的关心让徐知月从灰暗的过往里醒过神来。
她将信纸放回桌面上,默认自己因为洛尘而受惊。
“峰主见谅,弟子的确从未听闻这样骇人的事情。”
“是啊,查来查去,谁敢相信竟是他下得狠手。”
想着龙场秘境发生的悲剧,上官灵溪撑着头颅,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
信纸上的墨汁没有干涸太久。
徐知月猜得到上官峰主恐怕是一夜未眠,直到今天早上才拿到这份供词。
她一闭眼,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态。
发现对方需要休息,徐知月便打算起身告退。
两人交谈中,小狸和小兔一直蹲在地上充当听众。
察觉到两个小家伙在动,上官灵溪又快速睁眼挽留。
“无忧别急,我还有话没说完。”
“好的,峰主您慢慢说。”
徐知月不急着走,小狸和小兔也就跟着不动。
“龙场秘境的事情,你可是全部知晓得?”
在上官灵溪的注视下,徐知月点了点头。
“那好,我现在就不重复了。”
“按照洛尘的说辞,他只对元若琳下了毒,事实却并非说的那般。”
“可无论怎样逼问拷打,他都不承认对另外四人做过什么。”
“三名弟子死得尸骨无存,楚星辰疯魔得谁也不认识,这些罪孽总归是有人犯下的。”
“倘若不是洛尘,那就只能说明,宗门里还有人隐藏得比他还要深。”
上官灵溪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徐知月的心里瞬间发麻。
能够比主峰大长老隐藏得还要好,这个人得有多强的能力!
她一下子明白上官峰主为什么要自己外出历练了。
如果真有这么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潜伏在宗门里,那么自己肯定就是遭受打击的下一位弟子。
已知的险境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未知。
徐知月的脸色沉了下来,仿佛又回到了初次知道龙场秘境事件的那个下午。
这种头悬利剑,不知何时就会落下的感觉,当真令人不愉。
不想看好的弟子过分担心,上官灵溪安抚道:
“这是最坏的一种猜测,但我们商量后,还是决定让你外出历练三年。”
“尽管这不太符合规矩,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无忧天赋之高,异于常人。”
“只在宗门附近打转,反而会拖累你的进步,出去转一转会更好。”
“谨遵峰主教诲。”
徐知月起身拱手行礼。
上官峰主的爱护之心,她很是清楚。
而这一去就是三年,再相见也不知是何种模样了。
面对徐知月的不舍,上官灵溪狠心地撇过头去。
她摆摆头,佯装嫌弃。
“走吧走吧,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说出去平白惹人笑话。”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上官峰主,徐知月再次行礼道:
“是,弟子告退。”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小狸和小兔同样紧跟在她身后走出石室,然后是石道,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
上官灵溪望向已经空空如也的过道,感慨道:
“这性子当真果断!”
“不过这样才好,出去也就不怎么会受欺负。”
“小辈走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得继续肃清宗门,不然以后谁还敢回来啊。”
上官灵溪拿起那张信纸,决定再去和洛尘这个已经落网的凶手谈谈心。
徐知月沉默着走出刑法堂,刚来到外面就发现管事长老上官碧君坐在门口等人。
她快步走过去行礼。
“弟子见过长老。”
“无忧不必多礼。”
上官碧君笑呵呵地起身亲手扶起徐知月。
在入宗选拔的时候,自己就很看好单一金灵根的徐无忧。
果不其然,她的表现确实没有让人失望。
上官碧君与上官灵溪的母女关系在问剑峰不算什么秘密,徐知月自然而然地问道:
“长老可是在等峰主?”
上官碧君摇了摇头,指着徐知月道:
“不不,我是在等你。”
“长老有事吩咐?”
徐知月想着自己即将离开宗门,长老或许是有什么需要她去做的。
但事实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那女儿是个急性子,想让你午饭都不用就下山去。”
“可是她脸皮薄,说不出口。”
说起义女的坏话,上官碧君还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
上官峰主脸皮薄?
为人母亲的看人角度如此奇特的吗?
还有,什么叫午饭都不吃就下山去,历练有这么着急的吗?
徐知月在内心发出三连问,面上却是很快应承下来。
“长老放心,待弟子回去收拾东西,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