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多和菲尔逊进屋,终于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非常慎重的拿出一个盒子,“李先生,这是院长让我们转交的。”
能让摩多称之为院长的,自然是弗拉基米尔半神。
“替我谢谢半神大人,”李信笑着接过,半神给的,来多少收多少,“雪音,见过摩多大学士和菲尔逊大学士。”
此时林雪音立刻乖巧的行礼,大眼睛眨呀眨,还是有点好奇,看看两位大学士又看看李信。“去泡壶茶。”李信说道。
雪音乖乖的去了,摩多和菲尔逊坐着,你看我,我看你。
菲尔逊起身鞠躬,弄的李信连忙起身阻挡,“两位大学士,算起来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事儿直接说。”
厨房里的雪音手里的壶都差点掉了,阿信这是欠了人家多少钱把人逼成这样?
摩多苦笑,“李先生,心学问世,天摇地动,我等苦思冥想不得其解,感觉再继续下去会走火入魔,所以冒昧前来求学。”
“你们听的是什么?”李信奇怪的问道。
“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摩多一字一字的说道。
“就这些?”
“就这些!”摩多非常确定的说道。
阐释已经告诉白羊小姐了,看样子弗拉基米尔是真没有公开出来,半神的意图不好揣测。
雪音走了过来,给两位大学士倒好茶,然后乖巧的坐在一旁,很象村口八卦开场的表情。
“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我随便说,你们随便听,”李信说道,“心即理,心外无理,心外无物,心外无事。”
“知行合一,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这个以前说过了。”
“致良知,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每说一句,摩多的眼睛就亮一分,菲尔逊的表情则是越来越凝重,两位大学士陷入沉思,雪音则是拉了拉李信好奇的大眼睛眨呀眨,这两人是中邪了吗?
李信轻轻摆摆手。
李信和雪音慢慢的喝着茶等着,两位大学士就象石雕一样一动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雪音看着两个人苦思冥想的样子忍不住小声说道,“你刚刚的罗里吧嗦是不是说通过学习和实践来修炼内心做更好的自己?”
李信愣了愣,看着雪音,“你听得懂?”
雪音翻了翻白眼,“有段时间老妈天天自言自语,瞧不起谁呢?”
菲尔逊身体颤斗了一下,长叹一口气睁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雪音,“李先生,这孩子可有师傅?”“没有,雪音还在读恩典班,不过很是顽皮,有些读不进。”李信说道,雪音在恩典班里虽然没上房揭瓦,但真不是爱学习的料。
“这孩子慧根已开,恩典班的教育已经不适合她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可愿入天理学院,我愿收她为衣钵弟子。”菲尔逊说道。
李信大喜,“这是雪音的福气,择日带雪音登门拜师。”
这是正式拜师,自是不能草率,雪音则是嘟着小嘴,干什么干什么,有没有关心她这个当事人,又一个老师,她最讨厌学习了。
菲尔逊有些羡慕的看着依然双眼紧闭的摩多,他知道修为是不如摩多,本以为差距没那么大的,半神慧眼如炬啊。
客厅里的四人依旧安静的坐着,雪音不太老实的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脑子里则是在琢磨着,如果拜了这个老师是不是就不用去恩典班上课,如果真是这样倒是好事一件,她实在不愿意跟一群小屁孩整天演戏,这人好奇怪,身上还会发光,一闪一闪的,晚上岂不是连灯都省了?
又过了一会儿,摩多身上的气息收敛,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李信,“先生,心是何物?”
“心之本体即天理。”李信说道。
“本心即天理。”
“本心即天理。”
摩多双手四指并行交叠,举额头,行大礼,李信想阻止却无法,此时的摩多身上环绕着浩然之力。“李先生,他日若有所成,皆拜先生所赐。”摩多说道。
“大学士,若有所得也是你自身的修行,天道就在那里,我不过是个传话的人。”李信说道。摩多和菲尔逊相视一笑,果然如半神所说,圣人皆如此。
两人没有逗留,和李信礼毕离开,李信和雪音看着两人的马车离开,菲尔逊临走还不忘叮嘱让雪音去找他。
关上大门,李信和雪音对视一眼,忽然同时发力一起往屋子里跑,互不相让,快到门口了,雪音连拖带拽的先一步冲了进去,美滋滋的开盒。
芙拉什么的送的,看他们这么郑重肯定是值钱的好东西,打开盒子之后,瞬间雪音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满眼全是嫌弃。
盒子里放的是一本书,《传习录》,用的是赫拉语,从质感上好象是隐秘道具,打开一看,里面却是空白无物。
“他们懂不懂送礼啊,哪儿送本书的,抠抠搜搜的。”雪音撇撇嘴说道,“阿信,你真要让我拜师啊,天理学派好玩吗?”
“至少不用上恩典班了,或者你更喜欢上恩典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