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佐助恐怕永远也走不出那道阴影。
鼬没有再回应,也没有再停留。
他的身影忽然哗啦一声化作漫天飞舞的黑羽,在空中四散开来。
伴随着几声清脆的鸦声,羽毛飘落消散,而宇智波鼬早已消失不见。
卡卡西望着漫天飘落的黑羽,半响无言。
良久,他才低头看向地上的佐助,疲惫地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
这样年纪的孩子,本该无忧无虑地成长,却要背负如此沉重的过去与痛苦。
卡卡西沉默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佐助从地上横抱起来。
微风吹过战场,卷起地上几片灰烬。
而卡卡西,已然瞬身消失不见。
时间流逝,很快夜幕低垂。
此时,木叶医院的一间病房内,佐助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经历了白天的重创,他依然昏迷未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睫毛忽然微微颤动了两下,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当佐助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以及身下柔软温暖的被褥。
他又回到了梦境里的家。
只是这一次,与以往每次迫不及待跳下床冲出房门的兴奋不同,佐助呆呆地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空洞的目光直直望着天花板。
冰冷的现实记忆不受控制地疯狂浮现在脑海。
尼桑被那柄十拳剑无情刺穿胸膛的画面临死前那声未尽的道歉·还有自己眼睁睁看着他倒下却无能为力时,那彻骨的绝望—
那些残酷的记忆如同一只巨手,狠狠攫住了佐助的心脏,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尼桑——
他缩在被褥里,双拳紧握,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斗起来。
他——他还会在这里吗?
巨大的恐惧与内疚仿佛两座大山压在他胸口,让他几乎透不过气。
佐助只觉眼框一热,现实中经历的那些惨剧再次浮现在脑海。
他懊悔又自责,心如刀绞。
若不是自己,尼桑怎么会涉险,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叮!来自佐助的情绪波动被捕捉!
佐助害怕极了。
他害怕下楼,害怕面对那个可能已经没有尼桑的客厅,害怕证实自己心中最糟糕的那个猜想。
此刻的他宁愿永远蜷缩在这狭小的房间里,自欺欺人地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至少这样,他还能保留那残存的一丝希望。
就这样,佐助在被窝的掩护下蜷缩了许久。
如果可以,他真想永远不要走出这个房门。
直到门外忽然传来母亲美琴温柔的呼唤:“佐助,起床吃饭了哦?今天怎么还赖在床上呀?”
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美琴探进身来,果然看到小儿子还蜷缩在床上不肯起来。
她脸上闪过又好气又心疼的神色,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佐助,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做噩梦了?”
说着,美琴俯下身,轻轻伸手摸了摸佐助的额头。
触碰到母亲掌心那熟悉的温度,佐助的鼻子猛地一酸,差点没绷住险些当场落泪。
他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忍住翻涌的情绪,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哑声道:“没——没事的,母亲。我这就起来——”
说这话时,他甚至不敢直视母亲的双眼,只能心虚地移开目光。
美琴仍有些不放心,又伸手试了试佐助的额头,关切地说:“真的没事吗?
要不要在家再休息一会儿?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别逞强了。”
佐助心中一紧,连忙摆手:“真、真的不用了,母亲,我没事,真的没事。”
美琴见状只得轻轻叹了口气,仔细端详着佐助的神色,见他实在不愿多说,虽然担,却也没有继续追问。
她只是柔声说道:“那好吧,妈妈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快起来下楼吃饭吧,再晚早餐可要凉啦。”
美琴替佐助拉开窗帘,让清晨的阳光和新鲜空气涌入房间,又体贴地为他掸了掸凌乱的被褥。
确认儿子情绪稍稍稳定后,美琴这才转身走出房间,替他带上了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佐助脸上苦涩勉强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瞬间崩塌。
他呆呆坐在床沿,怔怔望着自己摊开的双手,只见掌心全是黏腻的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佐助终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从床上站起身,开始机械地穿衣服。
每一个简单的动作,此刻对他而言都无比艰难。
他慢吞吞地套上外衣、长裤,系好护额,然后木然地走向房门。
他一步步挪下楼梯,每踩下一阶木板,脚下都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好象正一步步走向刑场。
越是靠近一楼客厅,佐助越是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楼下的动静。
没有以往清晨那爽朗的笑声,没有家人交谈的声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