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不能一味地再顺着看见的路走下去,可是也并未找到破解迷阵的方法,于是暂时只能坐在原地修整。
司长命盯着地上他和穆辛一起画出来的那个图案看了半晌。
穆辛道:“你看出什么了?”
司长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以前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有一些让人一直绕着固定路线绕圈的针法,其实只要找到几个关键的点,然后倒着走完全程,针法就会自动破除。”
他转头看向穆辛,说出自己的猜测:“你们说,这个赤鳞的针法,会不会其实也这么简单?只不过他的迷阵走起来比较复杂,所以并没有人能记得住倒着走的线路,才会破不了阵。”
倾白听完他的话,眼中燃起希冀:“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司公子你是不是可以记住全部的路线?”
司长命知道他现在十分心急:“可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按照这种破阵的方法,我们得先把完整的迷阵走一遍,如果最终赤鳞的阵法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破,那我们就是把自己困死在了里面,现在,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并没有。”穆辛冷冷地声音打断了他,难得看见的一丝严肃情绪爬上了他的眼眸:“很不幸的告诉你们,从刚才开始,灵蝶连一丝外界的气息也探不到了,也就是说,哪怕我们现在不走完全程,也没有办法在刚刚走过的路里,找到一点连接外界的可能性。”
“所以”司长命的嘴角抽了抽。
穆辛起身,掸了掸衣袍,朝他一耸肩道:“所以,现在除了死马当活马医,没有别的办法了。”
倾白也沉着脸转过身去,往前走了两步,咬咬牙道:“那就走吧,反正也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
司长命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穆辛身侧,笑了笑道:“其实,除了命不太好以外,我的运气一向还是不错的,还在京城的胜利赌坊拿过手气王的称号,希望这次,老天也能眷顾司某一下。”
穆辛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是吗?”
也不知道这一路走来,最容易招惹到那些东西,和最容易被抓走的人到底是谁。
司长命瞧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自然猜到他在想什么,当即甩了甩扇子哀怨道:“唉,只是遇见了穆老板以后,运气确实打了不少折扣。”
倾白走在前面,听见对话回过头,似乎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们:“二位真不愧是至交好友,无论身处何种情形,都有心情互相开玩笑。”
司长命脸上浮现出一丝并不真诚的歉意:“如果倾白兄你和穆老板在一起待久了,也会觉得,着急心焦,是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凡事自有定数嘛。”
穆辛赞赏道:“司公子能有这番感悟,我深感欣慰。”
倾白不想与他们多说,又回头继续快步往前走。
不过司长命与穆辛的心态,也确实影响到了他一点,至少,此刻他能够冷静下来仔细地观察周围的情况,和努力想万一司长命的猜测是错误的,他们要采取什么对策了。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冷静,可干着急在这里确实毫无作用。
三人在灵蝶微光的引导下,顺着能看见的路一直走走停停。
因为在这个阵法里完全感知不到时间的流动,也没有什么能够给他们指示的东西,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只能约莫估测一下,从进来到现在,至少不低于两个时辰了,再过一会儿,估计外面天都要亮了。
又走完两条绵长的小路,司长命忽然停下脚步。
他闭上眼,感受风从鼻尖和发丝轻轻坲过,良久,漆黑的眸子睁开。
“我们绕回来了,这条路,是我们刚进来时走的。”
倾白有些惊喜又讶异:“你真的能完全记住?!”
司长命伸出手,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阵微风跃过指尖,像是羽毛轻轻划过他的皮肤。
“嗯,不止是风,还有味道。”司长命说。
“味道?”穆辛和倾白异口同声问。
穆辛:“什么味道?”
倾白用鼻子用力嗅了嗅:“我怎么什么也没闻到?”
司长命思考了一会儿,说:“如果硬要形容,大概像是熄灭的木炭,每一条路上,这个味道的浓度也不一样。”
穆辛伸出食指,让一只飞出去探路的灵蝶停栖在上面,金色的光晕将他琥珀色的眸子映得透亮。
“看来,赤鳞在布下这个法阵的时候,每一条路的关键点他也得自己走一遍,你说的类似木炭的味道,就是他身上的气味,因为赤鳞停留的时间不同,所以越靠进末尾的路,味道应该就会越淡,对吗?”
司长命点了点头。
穆辛又接着道:“如果是这种布阵方式,那么你猜测的破阵之法,我想大概率是对的,只是,这种细微的味道,别说普通人,哪怕是我和倾白这样的,也是闻不到的,而你,完全是个意外。
司长命听罢微微一笑:“你看吧,我说得都是实话,在运气这方面,老天真的挺眷顾我的。”
或许是真的看见了希望,倾白此刻又突然开始着急起来:“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走完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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