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种强烈的愧疚感，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他的心间。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如果……如果他当初没有拜入临天宗，没有遇到师尊莫问天和老祖，而是机缘巧合直接添加了这万相魔宫，成为了霍行舟真正的弟子……
以他的天赋和心性，在这里是否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是否就不用背负这沉重的卧底使命，不用面对这忠义两难的煎熬？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强行压下。
没有如果。
他是凌川，是临天宗弟子，是老祖寄予厚望的暗子，是师尊莫问天认可的传人。
临天宗待他亦是不薄，师尊、老祖、谭雪师姐、枪峰的赵长老、器峰的铁炎长老……那一张张面孔在他心中闪过。
宗门赐他资源，传他道法，予他荣耀。
他身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道途，还有宗门的期望，甚至可能关系到未来东岳的格局。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复杂。
“师尊，师姐……对不住了。”
他在心中默念，仿佛在做一个沉重的承诺。
“宗门之命，不可违，东岳大局，不可乱。”
“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凌川在此立誓，必会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二人！”
“哪怕……为此违背临天宗 ! ”
他仿佛站在了命运的分岔路口，前方是迷雾笼罩的未知，身后是已然无法回头的路途。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尤豫与彷徨强行压下，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
“在动身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完成，”他沉声道，“该把千里无鸣的天赋夺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