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干瘦老头搅和破碗的手猛地一顿，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分，难以置信地看着凌川，“历小子，你这是要炼制什么法宝，要这么多魂魄？”
不怪老头惊讶，这笔生意加起来，可是足足两万零五百下品灵石！
对于普通筑基魔修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凌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不该问的别问。
他直接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扔到老头面前：“点数。”
老头神识往储物袋里一扫，里面堆积如山的下品灵石晃花了他的眼。
“嘿嘿，好说，好说！”
老头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手脚麻利地将映射数量的陶罐推到凌川面前，还贴心地将那些封印魂魄的符录加固了一下。
“历师兄大气！以后需要魂魄，尽管来找我老鬼头，保证货源充足，价格公道！”
凌川懒得跟他废话，袖袍一卷，将几十个陶罐尽数收起，转身就走。
老鬼头看着凌川离去的背影，又掂量了一下手中沉甸甸的储物袋，喃喃自语：“这历慈雨还挺富啊，而且身上的气息更强了……”
心满意足地采购完毕，凌川正准备离开坊市，眼角馀光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变态赵无延！
赵无延似乎也刚完成交易，正志得意满地从一个售卖毒虫的摊位前离开，手里把玩着一个装着某种七彩蜈蚣的玉盒。
他一眼就看到了凌川，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那阴柔的脸上立刻布满了寒霜。
“历慈雨！”赵无延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你也来坊市。”
凌川停下脚步，转过身，冷漠的看着他，“坊市是你家开的？”
“你！”
赵无延被他这态度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但他也知道在坊市内不能动手，强压下怒火，阴狠地说道：“牙尖嘴利！宗门大比之上，我必报当日之辱！”
“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哦。”凌川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直接无视了他，继续朝坊市外走去。
这种彻头彻尾的无视，比任何辱骂都让赵无延难受。
他感觉自己象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被棉花鄙视了。
他死死盯着凌川的背影，握着玉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心中疯狂诅咒：“等着吧！历慈雨！大比之上，我定要让你尝尝万毒噬心的滋味！”
凌川才懒得理会变态魔修的无能狂怒。
接下来的日子里，凌川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
每隔几天，他便会变幻不同的容貌和气息，前往坊市采购生魂。
有时他是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魔修，有时是一个气息虚浮的老者，有时甚至伪装成急于提升法宝威力的女修。
凭借着千幻无相诀和欺天佩，他的伪装天衣无缝，从未被识破。
除此之外，他大部分时间都窝在自己那简陋的洞府里，借助须弥石和剩馀的悟道茶叶，苦苦钻研《天涯咫尺》神通。
但是效果缓慢得令人发指。
“嗡！”
凌川身影一闪，从石床左边，出现在了石床右边。
距离，约等于他翻个身的长度。
“……”凌川看着几乎没变的周围环境，面无表情。
“再来！”
“嗡！”
这次，他成功从洞府内侧，瞬移到了紧贴着洞府石门的内侧。
距离，大概一步之遥。
“我特么……”凌川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被空间之力反复摩擦，“这玩意比想象中还难啃！怪不得没人练！”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要是有个空间天赋不错的修士让我掠夺一下资质就好了。”
他不再修炼，再次运转千幻无相诀，幻化成各种不同的模样，前往坊市。
“老板，凡人魂，来五万的。”
“炼气魂，有多少要多少。”
“筑基魂？有完整的吗？价格好说。”
很快就在鬼煞宗底层的小圈子里传开了，都说最近有很多人在收购魂魄，利益很可观。
大量魔修开始去外面收集生魂，让各大正道宗门头疼不已。
还有人动了歪心思，想跟踪夺宝，但都被凌川顺手送去千魂幡进修。
洞府内，凌川看着千魂幡内那日益壮观的人魂。
原本实力参差不齐的一万人魂，此刻已然全员筑基期，数量更是达到了两万之众！
而为了打造这支魂军，他前前后后砸进去的灵石，加起来已经超过一百万下品灵石！
看着幡内那密密麻麻，散发着筑基期波动的魂体，凌川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这两万筑基魂军，再加之妖魂大军，我现在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等以后百万，千万!”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对敌之时，万千魂军呼啸而出，遮天蔽日的场景。
凌川脸上露出了属于资本家和军火商的混合式微笑。
时间就在这枯燥而充实的生活中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