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瑜璇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眨巴眨巴眼。
这厮是真会演。
不仅如此,说谎也不打草稿,新婚夜他们就谈和离的事了,她哪里说过那样的话?
“看到你们夫妻恩爱,我这个当娘的高兴。”韩氏连忙嘱咐下人,“将好酒都从库房拿出来,今日老爷与姑爷要喝个尽兴。”
倏然,殿外传来一道高唱:“二殿下到——”
花青舟闻言眉头蹙起。
他怎么来了?
总感觉不是为了悠然而来,而是为了瑜璇。
只是倘若为了瑜璇而来,二殿下是如何知道她今日回了娘家?
要知道在小夫妻到来之前,他也不知他们会过来。
“爹娘,我去迎二殿下。”
花悠然却十分高兴,雀跃着起身出了正厅。
不多时,夏以时在花悠然的陪伴下到来。
花青舟与韩氏连忙起身,花瑜璇与裴池澈跟着起身见礼。
“今日有客?”夏以时眸光一转,轻轻落在了花瑜璇身上,不着声色地收回,“都起罢,我也是觉得无趣,四下走走,不知不觉竟来了花府。”
“巧了,今日臣的小女儿与小女婿上门来。”花青舟适时相邀,“殿下留在府中用膳,也好畅饮几杯。”
“甚好。”
夏以时点了点头,眸光若有似无地瞥过花瑜璇往主位行去。
见状,裴池澈莫名觉得不爽。
本来今日就不高兴来花家,现下愈发不想让花瑜璇在此地待下去了。
正想着用什么说辞与花瑜璇提一提,以便能走。
就这时,有一人急匆匆而来。
此人不是旁人,是虞豹。
只见他径直走到他们跟前拱了手:“公子,少夫人,大长公主派人来请。侯爷与夫人已解释两位去了花家,可大长公主府的人说什么都要见到少夫人。”
前一句话是与他们说的。
后一句话显然是解释给花家人听的。
“既是大长公主来请,瑜璇啊,你与池澈赶紧过去罢。”花青舟道。
“当真是大长公主派人来请?”夏以时冷冷出声。
“这位是二殿下。”裴池澈与虞豹道。
虞豹便朝夏以时抱拳:“回二殿下的话,确实是大长公主来请的。”
“那好,本王一道去。”
夏以时尚未坐到主位上,已然跨开一步。
立在他身旁的花悠然正要说她能不能同去,话尚未问出口
“山路崎岖,二殿下就不必去了。”
声音自厅外传来,很快说话之人入了众人视线,来人是大长公主身旁的嬷嬷。
想到自家姑祖母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夏以时只好止了步。
眼睁睁看着至纯至清的少女被男子拉着走,眸光一厉。
出了花府,小夫妻坐进马车。
车厢内,没有旁人。
徐妈妈坐在车外,大长公主身旁的嬷嬷坐的是公主府的马车。
是以此刻的他们说话轻些,无妨。
花瑜璇一把抽回手,奶凶奶凶地问身旁之人:“喂,你方才怎么说新婚夜我说要将自己赔给你?”
“新婚夜圆房,你将自己赔我,合情合理。”
“可是我们没有。”
“说给他们听,你还当真了?”裴池澈淡声,“我倒是想问问,如今的花悠然若真成了皇子妃,你还想她帮你来和离?”
花瑜璇用他的话还他:“说给他们听,你还当真了?”
裴池澈低笑出声:“我怎么觉着你还是想让你父母给你寻一门极好的亲事?”
“倘若真能寻到更好的,也不是不好,对吧?”
她言笑晏晏,漂亮的眸子对上男子清冷的视线,丝毫不惧对方此刻笑里藏刀的眼神。
裴池澈瞧出来了:“能耐了,有大长公主撑腰。”
“你没瞧见,方才我那爹同意我们走,那叫个快。那所谓的二殿下,即便想去,也无法。”花瑜璇神气活现,“我自然能耐了,你能奈我何?”
“你那爹?所谓的二殿下?”裴池澈笑出声。
小姑娘可爱得紧。
花瑜璇却叹了气:“裴池澈,我不喜欢京城。赏荷宴上领教了什么是勾心斗角,方才也领教了花家人的各异心思。乡下种田多好,浇浇菜地,缝缝衣裳,顶多被马阿婷指桑骂槐地说几句。”
村里的不愉快,搁到京城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小姑娘突然说这样的话,裴池澈不知如何宽慰:“又想回去了?”
“嗯。”她点点头,“即便祖宅的人与我们不对付,那都无伤大雅。可在京城,旁人动不动能以权势压你,你能如何?”
她只是个小老百姓,面对能只手遮天的人,就如在宫宴上,有妃子针对她,噼里啪啦,众人一顿说。
她能如何?
裴池澈摸摸她的发顶,似开玩笑般说:“往后若有人欺负你,你与我说。如果对方是皇家人,那我反了这天下,如何?”
花瑜璇闻言大惊。
好家伙,大反派的性格终于出来了。
“不必这样,夫君,我只是发发牢骚。”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