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之间,刚说不成亲呢,“求亲”的人就来了。
徐益已带着随从,抵达门前。
他备下的贺礼可谓丰厚至极,绫罗绸缎、古玩玉器皆精选细挑,随行的两名仆从抬着沉甸甸的紫檀木礼箱,步履蹒跚,额角沁汗,眼看就要不堪重负。
箱子沉甸甸,诚意也是沉甸甸,徐益眉眼间之间全是认真,带着一种高门子弟的风度与郑重。
他身着一袭靛蓝底金绣锦袍,衣摆处暗纹流动,在日光下隐隐生辉。
灰色的银狐毛领边和袖口,衬得他面容如玉,眉眼如画,五官如雕。在这华美庄重之中,还透着几分刻意与紧张。他步履谨慎,呼吸微屏,像极了头一回正式拜见老丈人,生怕一举一动失了分寸,眉梢眼角都写满了尊敬与忐忑。
李值云的父亲李四合原本正坐在厅中品茶,一听门外动静立即抬头,一见徐益这般阵仗与仪态,顿时喜形于色。
他放下茶盏,快步从厅堂迎出,眼中闪烁着见到女婿的欣慰与喜悦,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还未走到跟前便已伸手示意,声音洪亮而亲切地说道:“徐公子何必如此客气!快请进,快请进——早就盼着你来了!”
徐益朝李四合拱手,问了句安。然后就双眼噙笑的看向了李值云——她一件月白绣梅袄,发间插支素银簪,耳坠是配套的素银腊梅,亮晶晶的,如沾了晨露一般。
见自己备了厚礼来了,睫毛微颤,脸颊上析出了一片淡淡的,似笑非笑,叫人看不出意味红晕来。
小豌豆知道,此时的师父有些尴尬。
而徐益呢,瞧见李值云今日不穿官袍,改回女装,不觉之间,已然耳尖微热。
这一日,不像是做寿,倒成了徐益展示诚意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