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没有,他们依旧盘踞在每一个百姓头上,当幕后主使,可以美美隐身。”
迟钟把旗蒙抱过来,塞进被窝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幼崽本来睁着眼睛很努力听他们说话,下一秒就眼睛一闭睡着了。
“未来,会有一场战争,在核武器真正展现他的威力之前,战争是一定会有的——我公布核武的威力也没用,它需要在一个城市上空炸开,展现给全世界看,压制住所有战争。”
“我会利用这场战争,肃清境内。换掉领导人,换掉整个政权,换一个,愿意进行九年义务交易的政权。”
鹤衍张了张嘴,他竭尽全力去思考迟钟到底是什么意思,恍惚了好半天,呢喃道,“……你要,杀了鹤悯?”
“也许不会。”迟钟耸了下肩,“我以前在思考神核能不能通过仪器,或者其他什么物质提取出来,能用能量击碎神核,那应该也能用能量直接拿出来,神会死还是会变成人类?人类能不能得到神核?也许人类可以试试。”
这需要拿神明来试。
鹤衍本来很生气鹤悯做的事情,但是迟钟的这些话更令他浑身发冷——他有一种残忍的平等,规划未来的时候,好象谁的生死都不重要了。
可这样,好象又是最优解。
“哥哥,我们会死吗?”
迟钟诧异地看向他,“这是什么话?”
“在你设想的未来里,我,我们,豫哥他们,都应该是怎样的姿态活下去?”鹤衍想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对神明。
“自由的姿态。”
迟钟抬起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
鹤衍很小的时候就察觉到,那股潜藏在迟钟眼底的、持续燃烧了数百年的、无法冷却下来的怒火,迟早有一天会随着一些事情爆发出来,将整个世界拖入地狱火海——他克制着,压抑着,与怒火共存。
好难过,自己年纪太小了,有很多很多事情没能陪着他一起度过。
鹤衍用脑袋蹭了一下他的手,小声问,“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睡在这里。”
鹤衍一直都有自己的房间,只不过前些年撒娇打滚不肯走,现在有个更闹腾的旗蒙,也没他地方了,只好孤零零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你不嫌挤的话,当然可以。”
于是鹤衍快乐地去洗澡换睡衣,拿着作业过来趴在床边的小桌子上写,他在这里写作业,迟钟靠着床看报纸、看信。
信件看完就销毁了,蓝色的火焰在他指尖跳跃,连灰烬都不会留下。
随着时间流逝,旗蒙的存在感越来越弱,直到在他八岁的时候,迟钟把他送去了长安。
小孩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刚开始光顾着玩了,既白府那么大,那么漂亮,他怎么都转不够,齐鲁还老爱逗他,两个人相处非常愉快,嘻嘻哈哈地闹腾,直到站在火车站里跟迟钟挥手再见,他恍惚了一下,“哥哥?”
“走了,跟哥哥回家。”唐晋原牵着他的小手,另一只手还拿着糖葫芦。
旗蒙“哇”一声哭了,“哥哥不要我了!”
齐鲁和唐晋原手忙脚乱地哄,感觉象孩子第一天上幼儿园,隔三差五想起来迟钟不要他了这个事情就得哭一次。
至于后来旗蒙好长一段时间不搭理迟钟的事情就不提了,迟钟还觉得委屈,他这次又没给旗蒙起名字怎么又有崽崽讨厌他了。
楚雾一言难尽:我没有讨厌你,我当年也没有……
昧良心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迟钟撇嘴:我后来不是都没起名了嘛,喜欢的名字都没用上,唉……
他左等右等,等大家问他当年都想了什么名字,但是发现没有一个人愿意接这个话茬,一甩袖子,哼了一声,出门看自己的花了。
又让屋子里的众人一顿哄笑,鹤衍忙追上去哄人,他知道其他人的名字要么是自己取的要么是父母取的,唯独自己的名字是迟钟取的,所以并不觉得他起名难听,直到听闻了“湖北湖南”“河头”的事情之后震惊了好几天。
鹤衍也不能理解迟钟的艺术。
但不防碍他知道怎么顺毛,三下五除二又把人捞回了屋里继续暖和着。
秦杉时看着,心想终于到了阿衍能管住迟钟的时候了,他的日记里记了一百年的帐终于能报了。
不过还是没有掏出来。
迟钟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1928年大旱,1929年极寒,死伤无数。
从1923年开始,他就在北方待着了,然后让鹤衍去监管水利设施的修缮,监管农田的使用,不能全被弄成工业用地,污水治理,重工业污染也得治理,等到旱情和寒潮真正来临的时候,压制粮价疯涨,建造新城接收难民,以工代赈,尽可能地减少损失与死亡。
交给鹤衍,他能做到很好,迟钟只需要指挥大概方向。
他的金红色眼睛实在是好认,又老爱往基层钻,跟乡里乡亲打招呼,众人都识得他,受了什么委屈,就到处找他,不管是多大的官都能被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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