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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在城门等候,迟钟下了马,他行礼,身后的百官跪拜,迎接尊上。
跟人类寒暄完之后,迟钟把林岁带走去逛集市,带了顶帽子敷衍一下,问道,“海军怎么样?”
“并不好。”林岁依旧是慢吞吞地说话,听不出来任何情绪,“没钱。”
迟钟:“……”
这真是硬伤。
造船技术在明朝郑和下西洋时达到顶峰,后来闭关锁国销毁了许多资料。迟钟回溯之前特意跟海军造船方面的专家反推木制船,争取达到蒸汽舰队之前的顶峰。他画了图纸给唐家公子小姐,带来穗央,低价卖给林岁。
已经很便宜了!迟钟就收了他一点手工费和路费!
唐家公子写信说,神明买下了的,没有问这是从哪来的。
双方心照不宣。
“海军太烧钱了。”林岁叹了口气,“还有很多人,阳奉阴违,我甚至杀了人,也不太行。”
迟钟抿了下嘴,有些发愁。
林岁看着他,而后道,“钟哥,您还想出海捕鱼吗?”
出海捕鱼,您还想陪我一起出去玩吗?
不为人类费心,作为神明,享受生活便好。
“我来这里有正事,不是玩的。”迟钟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走,回去帮林大人收缴大烟,现在这个世界没人能打得过我!胆敢私藏,全部拉出来打一顿!”
迟钟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得罪外国人,抬脚就是踹,神明亲自下场谁敢不从,重力领域一路碾压过去,烟馆全部变成废墟。
1834年六月。
虎门,硝烟。
1835年,格里斯率军发起战争。
海战,他们真的不是对手。
前世,格里斯率领军队从穗央城一路打到上元城,逼迫清签下条约。
林岁率领海军出击,并未通知迟钟。
乌云像被打翻的墨汁,在海天交界处迅速晕染开来,转眼就压得低低的,仿佛伸手就能触到那沉甸甸的灰黑。
迟钟穿梭在岸边的炮台上,抓住一个穿着像将领的人怒吼道,“林岁呢!你们谁看到岭南了!”
所有人都在摇头,没人看到神明大人。
雨来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先是稀疏地砸在船板上,发出“啪啪”的脆响,转瞬就织成密不透风的水幕,天地间顿时一片模糊。
远处的灯塔在风雨中只剩个朦胧的光晕,近处的船只被狂风吹得剧烈摇晃,锚链绷得笔直,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被扯断。
“岁岁!”
通天彻地都没回应。
“尊上!”
有一个将领跑过来,“岭南大人从昨夜起就没回来过!”
“什么?!”迟钟千里迢迢跑过来,不是让他一个人去送死的!
前段时间格里斯派军前来试探了一下,海军完全不够看,林岁就知道他们很快就会来一轮大规模进攻,他在海洋中沉默着,各种鱼类环绕在他身边,距离大陆有上万米之远。
林岁在半路布下陷阱,阻拦格里斯前进!
无数水龙卷破空而出,他调动所有的能量拼死搏命。
格里斯仰头看着那是无波无澜的黑色眼睛,只觉得心惊,“你简直是在找死!”
两大强悍的水元素控神明的能量相碰,掀起了天地间浩荡的狂风暴雨,船只被撞得东倒西歪,一条巨大的鲸鱼从水面一跃而起,重重地砸在船只上,引发惊天动地的炮火,浓烟滚滚而上,为乌云更添一抹黑色。
如果我死在这里……
是不是能让清哥知道,我们落后了。
——“我想救林岁。他用他的命,为清王朝撞了一次警钟。”
——“只可惜,清捂住了耳朵。”
迟钟掠过海面,重力领域强行按下去所有风浪,一道金光划过天际,破开那黑暗的乌云。
“岁岁!”
岁岁要平安,知道吗?
林岁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想起来在很小的时候,他在宫里,那时候清刚平定中原,他年岁还小,蹲在地上数蚂蚁,数了很久很久。
迟钟撑着一把伞走过来,遮住了很小很小的雨,柔声问,“你在做什么呀?”
“我在,看他们回家。”
林岁仰起头,奶声奶气地说,“不用伞,我不怕,下雨。”
“一直用神力会很累的。”
“没关系。”
“你冷不冷呀?穿的好少,可不可以跟我回屋里添一件衣裳。”
林岁向来是这般温吞的性子,没有拒绝,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主动去牵他的手,“好。”
“你叫什么名字?”
“林岁,我还没有,满名。”
“岁岁啊,很好听,岁岁平安。”迟钟的手很温暖,像是他记忆里早已模糊的母亲。他的声音也很温柔,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念到长大,他离开京城的时候,牵肠挂肚的叮嘱,“岁岁要平安。”
迟钟一剑斩断格里斯的手,抱住跌落下来的林岁,暴雨冲刷他的脸颊,血混着雨水滴落,他的脸色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