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一样啊！春秋战国时期，具体的修行法门尚未完全成体系。”武当掌门周蒙插嘴说了一句。
韩舒反问道：“那周掌门觉得同为那段时期的老子，没有为后来的修行奠定一个‘道”的概念吗？”
“那我可没有说过啊！这是两回事！”
周蒙急忙撇清关系，没有人怀疑那些先贤至圣的奠基作用，那所谓的仙人禁制，大多是在后续发展中才形成的。
会议桌外侧的小门派们，全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什么禁制啊？本来可以成仙，但是前人把路途堵上了吗？”
“这不对吧？不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吗？”
“不啊，我们首先得明白一个事实，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仙人存在？”
“那些羽化飞升者，最后都成为了什么？”
大堂中炸开了锅。
赵方旭拍手说了好几句，才将沸腾的火热氛围给压制住。
“赵总，我们总得搞清楚，我等修行中人修到最后，到底会洞见何种前路？”
韩舒半捧着腮，懒洋洋回复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要是靠旁人作答，你们确实也没有什么前路了。”
“你！”
那人被驳斥得哑口无言，但是想了想，现在的墨门势力之大，根本不是他这小门派可以碰瓷的，索性闭上了嘴，乖乖坐回了位置。
张之维面色阴沉，低头不语。
授着发白的长须沉思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道：
“你既然能说出这些事情，说明你我背负的禁制确实不一样，起码从我的角度来讲，‘天师度”中的隐秘暂时无法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周蒙在一旁附和地点了点头，比起他这个武当掌门，张之维作为道门领袖已经是魄力十足了。
换做他，哪怕关于申申之乱的一些内情和往事，他都不敢开口提起。
围成一圈的圆桌，氛围阴沉冰冷，和外侧的火热形成鲜明对比。
韩舒没有理会气氛的古怪，继续问道：“老天师，您的道号，莫非取的是绝地天通之意？”
张之维依旧沉默不语，旁边的解空大师双手合十，施以佛礼：“阿弥陀佛，小施主不要继续再追问下去了。”
“八奇技工作小组”的位置，张楚岚双臂抱起，安静注视着圆桌会议。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今天的老叔格外锋芒毕露，好似一定要在“异人公开化”这个问题上争个高下。
根据张楚岚的推测，失去了“天师度”的师爷，下场恐怕只有一个一一那就是死。
所以这件事他一直没敢和张灵玉提起过，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挑唆一众大流派掌门人去突破禁制，实在有点不近人情了。
哪怕师爷实力再为强劲，所学所得也是祖师爷留下来的那一套。
可仅凭一人之力，又怎么能冲破传承数千年的锁呢？
“十佬”和董事会再无人敢发一言。
如死一般的沉寂过后，张之维才授着长须释然一笑：“这样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
“韩门长，这龙虎山，你要是有空，可得常来呀。”
说完，周蒙也起身拱手作揖：“武当山也是。”
“灵隐寺也是。”
“火德宗也是。”
陆陆续续有大流派的掌门站了起来，韩舒也担心同这些圈内的老前辈对错了频道，想着私下详细交流一下也好，便爽快答应了下来。
可对于外圈小门派的掌门来讲，这些大门派之首的邀约，可没有表面听起来那么客气。
完全充满了火药味啊。
“吸古阁也是。”
守在关石花旁边的那如虎突然开口说话了。
馀下几个老前辈不约而同地望向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小虎子，你凑什么热闹？”
关石花拍了拍他魁悟壮硕的身子，“是你要飞升啊，还是小豹要羽化啊？”
吸古阁，一个依托四九城文玩市场发展起来的势力，别说有羽化飞升者的师承了，他们甚至在五六年前才洗脱了涉黑的嫌疑。
“额一”
那如虎拉出长长的一声沉吟，逻辑了一下措辞，但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便敷衍道：“就是诚心想邀请韩门长上阁子里一叙。”
虎背熊腰的武痴没有将话挑明，但他的心思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一些好事者们甚至以为，这些圈内数一数二的好手、背负禁制的老前辈们，是不是要和墨门的门长干起来了？
一个张之维就够受的了，外加之武当山、灵隐寺、火德宗这些好手，能呛得住吗？
操持的机械再多，可能源的问题解决了吗？
韩舒摆出一副死鱼眼，看着外侧坐台上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客。
“这群人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我哪里来的资格，拿别人的命去冒险？”
啪啪啪！
赵方旭连连敲打着桌面，骚乱不安的会场终于消停了。
清了清嗓子，赵方旭严肃无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