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
“怎么了?”
“没。“陈泊禹抬腕看了看手表,“我可能得下去了。”“嗯。”
他俯下身来,没拎着袋子的那条手臂横过来,把她搂进怀里,有些眷恋而不舍的意思。
温热而干净的香气,她曾有过不算短的一段时间,会迷恋这个拥抱。只是此刻,手臂一直垂在身侧,没有抬起来回抱他。√
假期的最后一天,蓝烟去了一趟卢楹的住处。卢楹抓了她异母异父的继弟做壮丁,总算是把房子彻底收拾出来了。地方很好,窗户一开,整条街上都是蓝花楹,虽然不在花期,但满眼绿意仍然喜人。
蓝烟撑在栏杆上吹了会儿风,“这里真不错。”“对吧。我找了好久。”
“很高兴看到你彻底走出来了。”
卢楹耸耸肩,“其实也没有。实话说,有时候深夜还是会想犯贱去联系他。”
“怎么克服的?”
“把其他女人给他发酒店房号的截图存了一份,设置成了跟他的聊天背景,一看到就没这个欲望了。”
蓝烟笑:“是个狠人。”
“哎,谁让我恋爱脑,不对自己狠一点不行。”回到室内,卢楹给她倒了杯水。
她坐在蒲团上,一边喝水,一边随手翻了翻木制书架上的那些书,“我准备跟陈泊禹提分手了。”
“你也要分手?”
“也?”
“哦。郁野,他前天过来帮忙,跟我说要跟女朋友分手了。我还开导了他好一会儿。”
郁野就是卢楹重组家庭的继弟。早些年,卢楹也是看他百般不爽。她们两人,就是靠对家庭里多出来的拖油瓶的"仇恨”,建立了最初的友谊。“他女朋友谁?”
“你不认识,一个姐姐,大他十二岁,还有个小孩。”“哇,这么猛?仔细说说?”
卢楹看着她,“不是,你要分手了这么平静?我昨天还开导了郁野半天呢,你需不需要?”
“你看我需要吗?”
卢楹耸耸肩,“陈泊禹犯什么错了吗?”
“没。就是觉得没意思了。”
“感觉到了。其实你俩一开始还挺甜蜜的,我还以为你第一次正儿八经谈恋爱就谈到了真命天子。”
“什么恋爱一开始不甜蜜?”
“我的啊。”
“……你非要自己插刀自己吗?”
卢楹满不在乎地笑笑,“什么时候提?”
蓝烟自嘲地笑了笑,“他说他周五有空。你敢相信,我分手都要等他的档期。”
“你不是之前一直觉得陈泊禹太靠家里了吗,现在忙事业不是好事?”“我不是不喜欢他忙事业,是不喜欢自己被敷衍,你懂吗?就好像游戏上线做日常,做满100点的活跃度就下线,游戏更新了什么内容什么玩法,完全不在意。我好像成了,断签了就领不到的月签到赠品一样。我可以三个月不见面,但我希望他见我的三分钟,他的精力要完完全全在我这里。”“…要求都低到这种程度,那确实不分不行了。”卢楹伸手揽揽她的肩膀,“你分手那天我把郁野约出来吃饭,我们仨,分手者联盟。”
蓝烟忍俊不禁,“让他请客。”
“让他请客。”
√
假期结束,缮兰斋复工。
下午四点半,蓝烟提前离开,回住处换了身衣服,去往一芥书屋,参加汤望芗组织的鉴画集会。
说是小型聚会,可似乎也有三四十人之众,通常这一类活动都是酒会,这里办的却是茶会。
茶台立在庭院的柿子树下,香茗茶点尽可品尝,到一旁濯净双手,就可进入室内观画。
都是汤公珍藏,挂在清水白墙上,可远观也可近睹。很是风雅的一场聚会。
但任何聚会都免不了社交属性,汤望芗的座上宾,自然都是社会名流,与会者三两聚首,看的是画,聊的是人情往来。可能就蓝烟一个人是异类。
她正在凑近欣赏一位晚清女画家的花鸟工笔,身后有人踱步而至。蓝烟回头,立即打声招呼:“汤小姐。”
是汤望芗的孙女,名叫汤希月,上回汤望芗去取家书,就是她陪同在侧。汤希月笑说:“蓝小姐一个人来的?你男朋友呢?”“邀请函上没有写是否可以携伴出行,所以…”汤希月露出困惑的神情,“可是陈公子特意问我…“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即住声。
而蓝烟怎会察觉不到不对劲,急忙追问。
汤希月却有些讳莫如深,“我想,或许是我理解有误…“请你告诉我实情。"蓝烟恳切地注视汤希月,“我很珍惜汤老先生的善意,不希望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汤希月斟酌了一瞬,才开口道:“我知道陈家是有名有姓的望族,只是因为领域不同,而爷爷这些年身体不好,很多交际都推掉了,所以我们和陈家并没有什么往来。如果我一早知道陈公子是你的男朋友,邀请函我一定会派两份。”不愧是汤家的人,话说得这样滴水不漏。
真要细究,汤家才是真正的望族,且是陈家攀不上交情的那一种。蓝烟大致明白了汤希月这番委婉里的真正意思:“陈泊禹越过我,直接找到了你,是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