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玄寅军抗击左贤王,必然出了大力气。
台涛摇了摇头,眼里泪光微微闪烁:“军侯才是真辛苦。”他们抗击左贤王不容易,她孤身一人杀入西凉又何谈容易?更别说她对抗的还是整个西凉。
跟着台涛一道来的玄寅军小队看到她带着中匀军队回来,举着兵器高声呐喊武威侯,庭州挥旗相贺,庐城百姓更是夹道欢迎。“武威侯回来了!太子殿下回来了!”
郑清容骑着灯下黑从城门而过,时不时抬手招呼,算是回应。她回到东瞿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左贤王听到后骂了一句脏话。有人提议:“要不继续和京城里的那位合作?”虽然他已经不被东瞿当做太子了,人们不承认他的身份,但他手底下也是有人的,只要继续合作,这次挺过去,是不是太子还不是赢的人说了算。“祁未极他自身都难保,躲在京城当个缩头乌龟,跟他有什么好合作的?”项天啐了一口,很是不爽。
就是因为跟他合作,他才被郑清容断了后路,如今西凉回不去,东瞿走不了,只能被玄寅军到处追着打,粮草供应不上不说,兵马也是一天比一天少,照这样下去,困也能困死他。
心中烦闷得紧,项天语气也不好:“独孤胜呢?怎么还没来消息?死了吗他?”
消息递出去好久了,也没见援军赶来,独孤胜到底干什么吃的?“北厉如今也处于战乱,四王子怕是顾不上我们这边。"小兵回答道。“祁未极就是个废物,召不回来庄家军也就罢了,还让庄家军在北厉跟独孤胜打了起来,没一个靠得住。"项天越想越气,骂骂咧咧。原本是独孤胜牵制庄怀砚和庄家军,他来对付郑清容和玄寅军,届时里应外合,助祁未极登上帝位,他再给他们好处。现在倒好,承诺给好处的人躲在京城里不出来,而牵制庄家军的人反被牵制,一个两个都是废物。
“既知靠不住,当初就不该合作。”
熟悉的声音传来,项天立即戒备,随即就看见一人带着兵马前来。人是他熟悉的人,兵马也是他熟悉的兵马。“郑清容。“项天眯了眯眼,很是意外。
他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而且看样子已经和玄寅军主力会合了,因为他看到了这些天一直追着他的寇健也在其中。他还奇怪寇健怎么突然没动作了,敢情是因为她来了。此刻兵马团团将他和他的人围住,不仅有玄寅军,还有中匀的精兵。项天扫了一圈,感叹道:“你真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中匀地裂她没死,南疆雪崩她也没死,庐城埋伏她不仅没中招,还借此机会跑去了西凉,釜底抽薪断了他的后路。
她这样的对手,生平仅见。
“我说过,我的对手,只有死。“郑清容并不愿多浪费时间,直接下了进攻的手势。
西凉兵马打到现在人困马乏,再加上没有粮草供给,就算有时间去抢,也总是被寇健带着玄寅军打断,早已是穷途末路。是以两方人马交战,不一会儿便分出了胜负。郑清容取项天首级,玄寅军高呼军侯威武。寇健看向她:“西凉残敌已除,军侯接下来打算…这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外敌解决了,接下来就该处理内鬼了。但他还是想问问,想知道她要怎么做,因为她的态度决定着他们接下来的动向。
玄寅军因她才能建立,自然她要做什么,他们就跟着做什么。“回京,斩通敌之人。“郑清容擦拭剑上的血,语气坚定。她和祁未极之间注定有一战,如今她回来了,便是正面开战的时候。一路往京城而去,郑清容遇到了从京城里撤出来的官员和百姓。当日从京城里撤出来,姜致便带着庄家军守在了京城外围,以免祁未极再有什么动作,而跟着一起撤出来的官员和百姓们也都被安置在相对安全的地方,有人看护。
百姓们围着她,乱乱地喊着太子殿下,又是哭又是笑,官员们也在其中。荀科带头对她施礼:“罪臣荀科恭迎殿下回京。”他自称罪臣,不是因为莫须有的勾结西凉罪名,而是因为错认太子,致使真太子受屈。
“相爷可别再错认了。“郑清容话中有话。祁未极不是太子,她也不是太子,他这个顾命大臣说的话代表什么他自己知道。
“之前是认错了,现在错不了,殿下就是殿下。"荀科一揖到底,“恭迎殿下回京。”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其余官员也纷纷施礼,齐声呼和:“恭迎殿下回京。”郑清容在官员们的呼和声中远去,跟银学打了个照面。银学笑着对她拱手,用的是江湖礼仪,既是谢她搭救自己,也是贺她得胜归来。
郑清容受了她的礼,又跟宰雁玉她们一一碰面,见到彼此安好,都松了口气。
“回来就好。"宰雁玉拍拍她的手,顺带交到柳问掌心,这是引她认识的意思。
现在所有人都认定她是太子,自然也都以为她是柳问所生,是母女,但只有她们自己人才知道,她们此前并不认识。眼下这么多人看着,她不好多说,只用这样的动作示意。郑清容明白她的意思,其实她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柳问。这里的人她差不多都认识,叫得上名字的都是她平日里能接触到的,叫不上名字的也有几分脸熟。
唯独柳问,她没见过,很是面生。
纵然柳问柳闻是双生姐妹,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