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上她,没有她的朝堂,他留着没什么意思,何况她和他的关系也都被孟平当众揭穿了,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的,自然是她做什么他就跟着一起。
然而刚要动作就被郑清容使了个眼神,让他继续留在这里。郑清容有自己的考虑。
此前不让他们出面就是为了他们能继续待在朝堂上,替她看着些,就算他们此前和她有关系,但只要他们不出面不掺和,祁未极也拿他们没办法。她刚对陆明阜下了示意,转头又看到杜近斋似乎也想动身走人。杜近斋越想越觉得祁未极是太子这件事不对劲,也想跟着她出去,他先前都说出那样的话了,也不在乎这侍御史还当不当得成的事了,早走晚走都得走,还不如和她一起走。
郑清容不动声色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动。她提前嘱咐过陆明阜和侯微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今日早朝都不要出面,倒是忘了叮嘱他。
之前他那句假的干掉真的取而代之就已经是出头鸟了,祁未极他们想不注意到他都难,先前让他第二个看姜立的罪己诏便是开始了,接下来要是再跟她走得近些,只怕会拿他开刀。
定远侯当时虽然也附和了,但她并不担心,好歹也是养着玄寅军的人,祁未极不会轻易动他的,更何况他昔日还是为先帝征战提供经济支持的,祁未极顶着先皇遗孤的名头,要是动他,无异于自掘坟墓。杜近斋不放心她,一脸担忧。
郑清容再三示意自己无事之后就走出了紫辰殿。真假太子的事还没有个定论,祁未极要是现在直接对她下手,只会更加让人确信那句假的干掉真的取而代之的话,他还没那么蠢,要不然也不会在孟平手底下装傻到今日。
看着她远去,杜近斋心乱如麻,转头见陆明阜也在,应该也是得了她的授意,让他留下来的。
不过陆明阜人虽然还在这朝堂上,但也看得出心已经不在这里了。他才知道陆明阜和她是那般关系,既是如此,陆明阜没可能不帮着她说话的,但是今次早朝却一言不发,只有她一个人面对这些,想来是她嘱咐的吧,不让他牵扯进来。
她这个人,总是替别人考虑周全。
有禁卫军欲上前拦下郑清容,祁未极扬手示意不用:“让她去吧,当年的事确实有太多的误会,她一时接受不了,有些脾气也正常。”定远侯不乐意听这句话。
什么叫有脾气?虽然他没见过郑清容发脾气,但也潜意识觉得她发起脾气来不是这样的。
郑清容这个人平时笑的时候比较多,当初带着荆条来侯府给彦儿赔罪都是笑着的,让人觉得好脾气的很。
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好惹,一旦触及了底线,真发起脾气来,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发生的。
庄王看了郑清容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郑清容接没接受他不清楚,他却是有些不太能接受。
就这样结束了吗?不应该这样的啊。
她的质疑每一点都很有道理,但是现在还没得到论断,她怎么就先离开朝堂了?
不仅是他,公凌柳也觉得不该这样结束。
这不符合他当日卜算出来的卦象,除非她还有后手。再三看了一眼郑清容离去的方向,公凌柳若有所思,静静等着。因为郑清容的离去,殿内气氛显见的有些压抑,更多的是因为真假太子未能得到准确结论的事。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他们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朝堂寂静一阵,真假太子的事虽然还没有落定,但另一个问题也随之而来,谁来打理朝政?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姜立叛逃,皇后娘娘也被劫持,无人主持大局,这可怎么得了?
祁为极缓缓开口道:“知道诸位大人对孤的身份还有疑虑,孤也不急着坐上那个位置,孤愿意等,等到诸位大人相信的那天。”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听这意思,就是不登基,先摄政的意思了?这样似乎也还行,毕竞太子的事还有疑点,直接登基怕是难以服众,但朝政总是要有人打理的。
除了他,现在好像也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了。可是转念一想,这样貌似也不太好,摄政之后能做的事可就太多了,万一他真不是太子,那东瞿江山不就落到旁人手中了?孟平声泪俱下,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都是老虏的错,老虏不该假意投诚姜立,更不该为姜立做那些恶事,如今连累殿下与老虏受疑,老虏愧对娘娘当年的嘱托,老虏罪该万死。”
他都这么说了,官员们也不好再过分追究他先前的那些所作所为,到底也是身不由己。
“孟总管不必自责。”祁未极扶他起来。
郑清容及时收手,不对付孟平转而把矛头指向荀科,这让他不好再继续对孟平下手,只能再寻时机。
不过荀科背着他找郑清容,这倒是他没料到的。荀科即使被孟平蒙骗,以为他是太子,但也还是偏向郑清容的。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当初让荀科以死士主人的身份去见郑清容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心里这么想着,祁未极又道:“荀相爷既为先帝所指的顾命大臣,这段时间便先帮着孤一起打理朝政。”
先前官员们对他只摄政,不登基的话还存在些别的看法,不敢立即表态,现在加上荀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