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千金是其中一个,宰雁玉带走的是另一个,先帝临终有言,只要是娘娘生的孩子,无论是女孩还是男孩,都立其为太子,继承大统,老虏用双生子的谎言来迷惑他,也是想让他多思量思量,留比杀要好。”听到这里,群臣窃窃。
一开始孟平直呼姜立的名字都没能让他们有太大反应,直到听到那个不可说之人。
“宰雁玉?她竞然没死?当初不是跳进台鹰河了吗?”也不知道是哪位官员失声问了出来,语气激动,似乎很是震惊,说完又连忙捂嘴销声,忘了这个名字不能提。
可是转念一想,孟平方才都提了,还提了好几次,那他再提也没什么,随即又撤掉捂嘴的动作,理理袖子掩饰面上尴尬。不仅他震惊,殿内的官员除了侯微和荀科,也都和他一样的表情。宰雁玉这个名字太响亮了,纵然被除名被诛杀,但她做的事哪一件不让他们胆寒,他们想不记得都难,就算她此刻不在眼前,但想想都觉得心颤。当初女子身份被揭穿之后,宰雁玉被撸了官身,还丢了宰相之位,心有不忿便开始屠杀那些在朝堂上围剿她的世家子弟,几乎是一夜之间,世家凋敝,列伤无数。
那时的她还狂笑放言,杀进京城比考进京城容易多了。考进京城她花了几年,而杀进京城,她只花了一夜,可不容易吗?如此狂悖,几乎是引发了世家众怒,联名上书要将她挫骨扬灰,事情闹大了,她被朝廷下令诛杀,穷途末路之际跳下了台鹰河。那时台鹰河正值汛期,跳下去必死无疑,而且事后也从河里打捞起她残破的衣服和一具被鱼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人们也就当她死了。可谁想到,她竞然还活着,并且先皇后生产之时她也在,还带走了其中一个孩子。
“后来如何了?"有官员追着问。
不仅是想知道太子如何了,也想知道宰雁玉如何了,更想知道姜立有没有信双生子的谎言。
太子关乎整个东瞿,这个必须问。
而宰雁玉当初几乎动摇了整个世家,实在可怕,若还活着不知道会不会做出别的什么举动来,也得问问。
至于双生子的谎言,姜立这个窃国者是怎么做的,更要问问。其实这不该在朝堂上问的,朝堂是议政之地,庄重威严,哪有这样像民间菜市般嘈嘈切切你来我往的?
不过想到之前他们也没少在紫辰殿做出格的事,官员们因为政见不同吵的架不说一百次,八十次也有了,更何况当初检举刑部司贪腐时流外官和平民都能进来,现在这样追问也没什么好稀奇的,见怪不怪了。孟平倒也没卖关子,继续道:“因为柳闵夫人的千金也才生下来没几天,都是婴儿,脸上身上沾了血,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姜立也就信了老虏的话,并且也不打算杀柳闵夫人的千金和宰雁玉带走的那个孩子,决定让她们自相残杀,他把柳闵夫人的千金带在身边,封为安平公主,对她极尽宠爱却又把她送去南疆联姻,为的就是逼公主造反,而将来宰雁玉把那个孩子抚养成人,告诉她要拨乱反正之时,两个孩子总会对上的,双生子反目成仇,这对他来说更有意思。”顿了顿,他缓缓看向侯微:“宰雁玉因为事先不知道娘娘早已经把太子嘱托给了老虏,误以为她带走的那个孩子是娘娘所生,是东瞿的太子殿下,为了执养她带走的那个孩子长大成人,她带着那个孩子避去了淮南道扬州,还暗中联系上了当时是宰相的侯微侯尚书,侯尚书因为自家胞弟揭露宰雁玉女子身份的事,本就对宰雁玉有愧,一听宰雁玉说那个孩子是先皇遗孤,便主动辞官去了扬州,在扬州当了教书先生,直到去年才回京。”听到这里,侯微眉头紧皱。
前面孟平说的那些他都没怎么上心,因为这和他从宰雁玉那里听到的不一样,他只相信宰雁玉。
唯独刚刚最后那些话,他听进去了。
孟平是怎么知道宰雁玉找他的事?
他不认为宰雁玉会把这些私事告诉他,宰雁玉和他没什么往来,更没什么交情,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还知道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殿内的官员们也在思索。这又是宰雁玉,又是侯微的,官员们窃窃私语,不由得看向站在荀科后面的侯微。
当初宰雁玉和侯微可谓是结下了不解之缘,科举之时宰雁玉便处处压他一头,他再怎么努力奋发,也只能是个万年老二。后来二人一个状元一个榜眼入朝做了官,宰雁玉也依旧比他厉害,要不是她的女子身份突然爆出,还轮不到他做宰相。朝廷为了世家子弟的事诛杀宰雁玉之时,还是侯微前去劝说的,想要以宰相夫人的名义保下她。
然而宰雁玉压根不稀罕,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跳了台鹰河。事后侯微颓废了好一段时间,朝政也不怎么上心了,完全没了先前和宰雁玉比着谁更厉害的劲头。
直到几个月后,他自请辞官,不当什么宰相了,而是去扬州当了个教书先生。
人们都说他厌倦了官场,想要找个清净之地了此余生,却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为了宰雁玉。
也不知道是该说他痴情,还是说他愚蠢,为了一个女人连前途都不要了。他也不仔细想想,宰雁玉当初都不要他的宰相夫人之位,还会要他的痴情?可能吗?分明是利用他而已。
可惜他一头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