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是什么。”
县令也是识得这令牌的,火把照耀下大理寺三字赫赫如新,是断然做不得假的,当下腿都要吓软了。
独眼汉子扶了他一把,捏着他的胳膊强调:“你有听过大理寺的高官跑来地方上亲自查案的吗?还是我们茂名县这种不毛之地,他们不过就是底下的小喽啰,无足轻重,就算弄死了也不会惊动上面,可你现在要是放过他们,来日他们回京跟上面的大人说了我们这边的事,首当其冲的就是你。”县令被他后面那句话吓了一跳。
是啊是啊,他作为当地县令,要是茂名县这边的腌腊事捅到了京城去,他肯定是第一个被问罪的。
当年上了他们的贼船,现在想下也下不了。看了一眼屠昭和仇善,独眼汉子继续道:“他们此行就三个人,有一个现在不知所踪,应该是趁乱跑走,找帮手去了,你先把茂名县封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截断他的后路,再把面前这两个人拿下,有这两人做人质,不信他不出来,到时候还不是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封……封县?"县令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太阳穴突突直跳。无缘无故封锁县城,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搞不好要杀头的。“不封也行,那就让他把人找来取你的项上人头好了。“独眼汉子也不再扶着他,冷哼一声,“是她们死?还是你死?你自己选。”封县而已,又不是让他屠县。
真要等郑清容把人找来,到时候死到临头的可就是他们了。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事要是瞒不住了,他县令也别想独善其身。果然,这番话很有震慑力。
县令权衡一番,还是觉得独眼汉子说得有道理。不封县就只有死路一条,封县或许还有转机。当务之急是把人抓起来,不能让他把茂名县这边的事捅出去。要不然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先把人抓到再说,等把这件事解决了,就把封县的事归咎到这些大理寺的人身上,就说是他们引起的暴动,才不得不封县。到时候人死了,还不是任由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独眼汉子说得也没错,他还真没见到哪个大理寺高官会跑到地方上来查案的,还只有三个人。
既然不是高官,那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查案本就危险,死个把人很正常。
屠昭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呵了一声:“那个谁,你可想清楚了,跟大理寺对着干是什么样的后果,你要是现在迷途知返,将功补过,或许上面还能从轻发落,真要听他的铸成大错,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现在连县令都不想喊了,这种人配当什么县令?“从轻发落?"县令重复了一遍她话中提到的字词。可以从轻发落吗?
见县令有所动摇,独眼汉子气得不行,这墙头草,听风就是雨的:“听她胡说什么,别忘了,你早就没有退路了。”县令经他提醒,面色一变。
是啊,他早就没有退路了。
在他被迫和他们同流合污的时候,他就没有退路可言了。所以现在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敛了敛容,县令吩咐道:“来人,封锁全县,务必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至于这两人,拿下,留活口。”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响起,地上突然多了一个人,正砸在独眼汉子和县令脚边。
独眼汉子打眼瞧去,咦了一声:“铁匠?”自从断了手指之后,铁匠就不参与这些事了。他也知道那件事对不起他,所以就没强行要求。今晚也是一样,尽管这边再怎么闹再怎么抓人找人,他都没让人去打扰他。怎么现在被人捆了丢在这里?
莫不是被那个逃走的人弄的?
独眼汉子才想到这里,眼前忽然晃过一阵风。下一刻,就见郑清容掐住了县令的脖子:“留谁的活口?”他想要叫人把郑清容抓住,然而张了张口,声音却被人扼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
几乎是在郑清容出现的那一刻,他的脖子也被人给掐住了。顺着手的主人看过去,是那个戴面具的人。方才一直在屠昭旁边,一言不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还掐住了他的脖子,他都没发现。屠昭舒出一口气。
谢天谢地,拖延这么久的时间,总算来了。要是郑清容还不出现,她可就要考虑拿个人放放血谈判了。真到了那个时候,怕是念几十遍二十四字社会主义核心心价值观也不够。独眼汉子和县令被牵制住,在场的人都没了主心骨,一时惶惶。郑清容挑了挑眉:“哎,各位可别轻举妄动哦,我和我朋友最不经吓了,要是手一歪一抖,这两位的脖子可就要不保了,届时上面要是过问起来,会算在谁头上呢?”
她说得云淡风轻,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她这是在变相威胁他们。
不过这也是事实。
她们代表大理寺来办案,查案过程中死了一个县令和一个百姓,少不得要被上面追问查证,到时候一查,他们围追堵截大理寺办案人员的事可不就藏不住了。
是他们下手在先,才会引得她们反击,最后只会把责任归咎到他们身上。所以无论是为了他们东哥的性命,还是为了他们,现在都不能再像先前那般莽撞动手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默契地没有上前,只握着棍棒紧盯郑清容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