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个什么好人。”“我也不是在帮她。"阿楹拿起一颗樱桃,“只是对事不对人。”樱桃刚入口时带了点涩味,让整个人都清醒起来。阿楹透过镂空的窗牖,望向西边的云彩,金乌西坠,只留一片黯淡的橘红色点缀在天边,看着绚丽多姿,却已经走向消亡,即将了无生机。姚观蕴是扶晓立起来吸引人视线的靶子,她不知情,也算无辜,阿楹不免同情她。但,也仅限于此了。
妙菱一边吃着樱桃,一边哼声:“姑姑对她抱有善意,也不知她领不领情。”
阿楹不可置否。
谁知道呢?
她不是圣人,也不算心善之人。
她仅仅想让自己问心无愧罢了。
在有些事没发生之前,她没必对所有人都保持恶意,让自己活得很累。她有警惕心,也有防范于未然之心,这就够了。大大大
转眼又过了三日,五月的光线已经变得灼热。阿楹照常独自用着午膳,惊春却急匆匆走进来,气息不匀地道:“姑姑,出事了!”
惊雨忙给她递了一盏茶,惊春润了润嗓子,急声:“庄和太妃在颐华宫忽然昏了过去。”
阿楹陡然起身,“去告知长茂长公主了吗?”惊春跟上她的步子,喘着气道:“事情发生得突然,消息还不曾传出去,长公主昨日才进宫说今儿去皇恩寺里祈福,这会儿怕是还未回长安呢。”阿楹一边往颐华宫赶去,一边有条不紊地吩咐:“拿着我的腰牌去长公主府上等候,一旦长公主回来,就将消息告知她,让她也不要过于心急,太妃这边我会替她看着。”
庄和太妃是扶潇的生母,在扶潇心里固然比不上温慈太后,但到底曾生育了她,对于生母,扶潇也是有感情的,已经没了温慈太后,若此时庄和太妃再出事,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况且,她就要大婚了。
阿楹到颐宁宫时,宫人们井然有序地进进出出,行动间却少有声音发出。她没看到扶晓和太后,只在正殿里见到了大长公主、姚观蕴和张太妃以及霜玉。
张太妃第一个注意到她,这次便没问她的身份了,却也没让阿楹往屏风后走去。
她乜着阿楹,话却是对姚观蕴说:“先前太后是吃了姚姑娘做的糕点得了风疹,今日庄和太妃又是喝了姚姑娘泡的茶才晕了过去,姚姑娘呐,不是哀家说你,这事儿怎么偏偏都与你有关呢?”
她眼波流转,顾盼间自带一股风韵。
阿楹心里再急,也不至于当着她们的面去找扶晓问庄和太妃的情况。她对着几人福了福身,静静地站到了柱子旁。被张太妃这么一问,姚观蕴也羞红了脸,不知是恼的,还是悔的,瞧着是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
她仿佛无言以对。
这时,霜玉却替她接了话:“太妃娘娘,太医虽还未下定论,但奴婢以为此事当与姚姑娘无关。”
“你?“张太妃被她转移了注意,眉目一扬,面上尽是讥讽,“什么时候也轮得到你个奴婢在这说三道四了?主子讲话,有你插嘴的份么?”她嗤笑着:“也难怪陛下都不待见你,连个更衣的位分也不给你。无名无份待在永宁宫这么久,心里也急了吧?这么快就想着巴结外人了?”“姚姑娘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呢,你巴结她又有什么用啊?”张太妃随意地捋了捋耳边的鬓发,不紧不慢地问:“真把她当未来的皇后了?”
这话说得委实重了些。
涉及皇后的册立,她敢说,都没人敢听。
霜玉脸色顿时一白,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太妃容禀,奴婢万万不敢有此意。”
姚观蕴的脸色也有些难堪,“太妃娘娘,臣女并无此意。”“并无此意一-"张太妃咬着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轻笑一声,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姚姑娘这个意思,是从未想过当皇后?亦或是,没有当皇后之心呢?”
这是在明晃晃地为难姚观蕴。
不论她怎么答,都会落人话柄。
姚观蕴提了一口气,语气尽量不卑不亢:“皇后母仪天下,乃天下女子之表率,臣女不敢攀附,却也心生效仿。臣女不敢揣度圣意,还请太妃娘娘明鉴。她避重就轻回答了这个问题,让张太妃不由地眉头紧皱,正欲再次开口,却见太后和扶晓缓缓走出内殿,坐上了上边的主位。张太妃迫不及待地问:“太后娘娘,太医如何说?庄和姐姐无事吧?”太后先看了眼扶晓,接着叹了口气:“庄和太妃中了毒。”大长公主轻嘶了一声:“可查出在哪下得毒?”太后看向姚观蕴,神色凝重,不言而喻。
后者被她看得身子一僵,“太后殿下。”
太后没应,她身边的古嬷嬷淡淡道:“姚姑娘,太医在泡茶的药材中找到了附子,附子性热,乃阴虚者大忌,且此药材若未煎上十多时辰,便是有毒。”“敢问姚姑娘,可知此事?”
庄和太妃近来身子不大爽利,自大长公主住进宫里,她便经常被太后叫到颐宁宫,知晓她身子抱恙,太后便提出让姚观蕴去照料她,庄和太妃自是一口报绝。
许是为了博得太后欢心,为太后分忧,姚观蕴开始用各种药材来泡茶,方子也是经过了太医之手,确认无碍才拿到的庄和太妃面前。她有点慌,也有点无措:“是,臣女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