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着了?”她的声音入了耳,喻晔清睁开了眼。
眼前是她白皙的耳廓与光洁的脖颈,昨夜那些浅浅的痕迹已经消散,但怀中的暖意仍旧明显。
他喉结不自觉滚动,稍顿了顿,察觉到不能这样下去,他手臂上的力道松开,转到平躺,抬手抚到胸囗。
“你觉得我很蠢笨?”
宋禾眉也随着他的撤离,能一同与他并肩平躺着。眼前是自己熟悉的帐顶,动作间她除了感觉腰腿有些酸以外,还能感觉到身上是干爽的,盖着的被也是她之前准备的那一套。她喉咙咽了咽,此刻也顾不上他有没有拆穿,只问一句:“有丫鬟进来过?″
“没有。”
宋禾眉不死心:“我昨夜是自己去沐浴的?”“你应是这样打算的。“喻晔清语气如常,“但你说完便睡了。”宋禾眉闭上了眼,身上能感受到的每一寸舒坦的干爽,对应便给了她多少羞意。
她咬了咬牙,想找个人怨怪一下:“怎得不叫醒我?”“叫了,你没醒。”
宋禾眉语气有些急:“那你怎得不叫婢女来,我身边也不至于落败的连个丫鬟都没有。”
心口泛起痒意,喻晔清下意识唇角微勾,不疾不徐道:“你想要你身边的人看见?”
他语调有意的停顿:“你知道你昨夜睡过去时,是什么模样?”宋禾眉忙拉上他的手腕,赶紧打断他:“行了行了,不必细说了。”她深吸一口气,从唇间挤出来几句话:“那我是不是还要多谢喻大人,处事周到?”
“谢自是不必谢的,但二姑娘恩将仇报实非君子所为。”宋禾眉不认他的话:“我只是想叫醒你罢了,你搂得我那样紧,我哪里知你究竟是怎么了。”
喻晔清垂了眼眸,没再继续开口。
他确实又梦到了她,但与以往不同,昨夜梦中她与他一同坠入河中,他心中竟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拉着她,是生是死都绝不放手。可如今醒来,理智回笼间,他便觉得有些后悔。不该如此的,若当真有那一日,不该叫两个人都死在一起,更不该自私上头,叫她陪着他一起丧命。
宋禾眉见他不说话,只当他寡言的毛病又上来了,自己抬手扯了扯薄衾,越是躺着便越是觉得身上空荡荡的很是不自在。她咬了咬唇:“你都已经帮了我,怎得不给我将衣裳穿回去,倒是给你自己穿的齐整。”
喻晔清此刻开了口:“你那件寝衣脏了,尤其是裙摆,上面一一”“知道了知道了……“宋禾眉又捏了捏他,赶紧将他的话打断,“但这是我的闺房,难道连个我的衣裳都找不出来?”
喻晔清语调一顿,轻咳了一声:“忘了。”宋禾眉被气笑了,这有什么可忘的?
她昨夜是先睡下的,但他昨夜可是做了不少事,能记得沐浴换褥子,再回来搂着她睡一夜,偏生给她寻件衣裳的事给忘了?她闷闷的不说话,此刻只想转过身去背对他。可想想自己现在这样子,真要转过去了,可分不清到底是要背对他还是邀请他。
喻晔清偏生又开了口:“我原想着将小衣留下,但你原本便没穿。”宋禾眉能感受到他将头转了过来,灼热的视线落在她侧边面颊上:“你为什么没穿,为了等我?”
这话她不好答,谁沐浴了以后还会穿小衣的?只是昨夜太过紧张,加之知晓见面了会做什么,既不是正经待客,哪里又能想得起来穿小衣。3
她抿了抿唇,只是还不曾等想到回答,门外便传来敲门声。“夫人醒了吗?时辰不早了,奴婢进来伺候您更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