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都在想些什么,莫不是睡觉的时候还能神游过来不成?她咬着牙:“一个半大的孩子,我能跟他说什么?也就是平日里他吵着要同我一起睡,我随口说一句夜里要打妖精去陪不得他,便叫他给记住了,但像今夜这样可是没有过。”
她看了喻晔清一眼,扯出一个笑,故意道:“说不准也是见了你,叫你们父子心有灵犀了。”
她将父子二字咬的极重,分明故意笑话他方才的话。喻晔清似也觉得有些臊意,将视线移转开,轻咳了一声,而后对着外面道:“你且先回去,等一下我去见他。”
春晖如释重负,忙应了一声回了屋子去。
宋禾眉趁机又推了他一把,这回倒是将扣着自己的力道稍稍推松了些,冲着他挑眉轻笑:“难为喻大人,这夜里还得帮忙哄旁人的儿子。”喻晔清看了她一眼,手上紧攥了几分。
所以,濂铸到底还是她同邵文昂的孩子。
那她当初的选择,还有她如今的话,究竞几分真几分假?他紧紧盯着她,想从她面色之中搜寻答案,但他却区分不出,得出的答案,究竟是事实如此,还是说他下意识想自欺欺人。宋禾眉不知他心里想什么,顺着这略宽敞些的空隙下了桌子,盯着他看,便越看越生气,抬首狠狠在他下颚上咬了一下。她用的力道不小,喻晔清没忍住闷哼一声,而后抬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你做什么!”
宋禾眉松了口:“我如今再是落魄,也轮不到你来欺辱我。”她挺直脊背:“既然你想说的只有濂铸的爹,那你我便没什么可说的,如今你既知晓濂铸同你没什么干系,那你我之间今后便不必再有什么牵扯。”她用力挣脱,从他怀中出来,抬步便向外走。喻晔清的心口猛地抽疼,只不过这几句话,便似有窒息般的痛铺天盖地涌来。
他深吸一口气,还想再试一试。
“明日便能到常州。”
他声音沉了沉:“待归了宋家,好好问一问你兄长罢,宋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