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了断的意思吗?1喻晔清疏沉的面色有些发白,但宋禾眉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她烦闷得够了,便抬起头来对着他笑笑:“但他们关不住我的,待我摸清了门道,再来寻你。”
她想,虽与喻晔清的开始,是在冲动之中、报复的念头之下,但如今她去了邵家便是守活寡,她又凭什么为了邵文昂这种人独守空房?娘家用她填窟窿,邵家用她做遮掩,她也做些离经叛道的事,很公平罢?只是可怜的喻郎君,想与她了断孽缘的念头是成不得了。宋禾眉好心心情地体谅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少不得你的好处。”
但喻晔清却被她这番话惊喜的心头发麻,握住她手腕的掌心竞觉得滚烫,即将落下的闸刀又重新被她亲自拉起来,她准允他能继续在她的身边苟延残喘。“好。"他声音低沉,但其中的迫不及待只有他一人知晓,“在下供二姑娘差遣。"<1
宋禾眉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想来这强扭的瓜终是认了命。她将她的不甘于怨念加之在他身上,以他妹妹相胁迫使他卷入这趟浑水里,她本也不是什么好人,既如此,便待他好一点罢。临分别时,她从袖中掏出荷包塞到喻晔清手中:“预支给你的订银,也算赏你听话。”
她刚走两步,顿了顿回头道:“对了,我今日在聚福斋瞧见你了,若你日后再去,尝一尝那处的吃食也不错,报我的名字便好,我与聚福斋东家的长女关系甚好,会走我私账不被人察觉。”
喻晔清握着荷包的手一顿,并没有解释自己去那究竞为何,只点头应了一声是。
宋禾眉径直回了宋府,丘莞早已回去将此事告知了宋父宋母,而她一入府,便被召去了爹娘的院子。
他们问她去了何处,她只含糊道是去医馆看邵文昂的伤势,话刚一出口,爹娘便一脸凝重地问伤势如何。
同爹娘自然要事无巨细地说上一遍,从邵文昂的伤势,再到她与邵夫人的应对皆说了个全。
父亲闻言肉眼可见的高兴:“好事儿,这是好事儿啊!”想来定是同她想到一起去了,宋禾眉抿了一口茶没说话。宋父在屋中踱步,心中思量着待见到了邵大人如何相谈,在看一看宋禾眉,慈父的心便涌了上来:“禾眉快回去歇息罢,夕秋啊,你送送禾娘。”宋母应了一声,拉着宋禾眉的手便往出走。她从听见这个消息起,便是满面愁容,此刻母女两个单独在一起,说话便没了那些避讳:“禾娘,日后这日子怕是难过了。”宋禾眉听在耳朵里,心中却觉有些嘲讽。
所谓的难过,说到便是在邵家的日子,邵文昂子孙断了,外面人不知晓,对她的流言蜚语定是少不了,更不要说夫妻间没有此事调和的日子,还有日后可能需考量的过继之事。
其中难处,母亲只会比她想的更深更多。
可是再难,母亲再明白,怎么连一句让她留在家中的场面话都不说呢?在母亲心中,她听到这个消息时,究竞是为了宋家的局面有转圆的高兴更多些,还是心疼她这个自小疼爱长大的女儿更多些?有些事,有些话,稀里糊涂过下去便好,不用弄得太清楚,说得太明白。爹娘都是生意人,心中算盘只会比她打得更精更妙。宋禾眉唇角勾起一抹笑:“不打紧的,左右不能同房一一”“日后长夜漫漫,我要寻些事做消遣,也是理所应当罢?"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