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么人,只怕小娘子名节者都要不保!万一此人还不负责任,做些始乱终弃之举……裴琚根本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他默默地把头别开了。
夜色浓墨如稠,潮潮的夜风里面有泥士的腥味,山间是方下了一场夜雨的,裴琚能听见车轮碾过新生的草叶的沙沙声。溪流潺潺,树影重重。
而此刻。
在曲水流觞宅邸的东北角门处,一辆牛车停在了这里。牛车的主人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他已经等了许久了,等到牛车悬着的香丸都已经燃尽,等到小几上的茶水都已经冰冷透顶。“你不是说,她一定会从这个门走吗?”
张滦说话,面色平静极了,看不出悲喜。
随行的长侍早已经汗流浃背,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对……对啊…魏娘子上山并未乘车,若是步行下山,这个门以外是最近的一条路。”许敬昏迷了,她刚得罪了马庆。
玉溪诗社三个社长得罪了两个,还有谁会替她安排车马呢?失策了。
张滦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他今日的衣服是特意挑的,绸缎特意织成了麻状,看似简朴,在星光下却偶有莹润的光泽反射,袖口的补丁是特意选的宫缎打上去的,聊作装饰用,发带也是特意选的,景泰蓝斜纹织的妆花缎做的,正好在一身简装上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牛车上的香丸是为了今日特意挑的,是竹叶与兰花的香气,就连桌上的茶水,也是特意选的能滋补养喉的茶水。
他本来已经想好了,跟她见的第一次面,他要说什么。“算了,走吧。”
张滦沉默着将桌上的茶水倒了,随后吩咐长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