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音,语气里是按捺不住的八卦:“你昨晚没回宿舍,该不会是……和裴学长在一起吧?”池旎闻言愣了一下,而后下意识否认:“没有。”她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地编了个理由:“我朋友失恋了,我去陪她。”室友对她的答案没有一丝质疑,反而顺势问出盘旋已久的好奇:“说真的妮妮,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裴学长啊?”
前段时间因为她的一句话,引来了裴砚时的高调追求,导致学校里不少人知道他们在交往。
可池旎始终低调,很少在室友们面前谈论她和裴砚时的事情,大家也就默契地没再追问。
如今话题突然被挑明,池旎有些不解:“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室友掰着手指,一条条说得有凭有据:“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见你晒过合照,朋友圈也干干净净的。”
“当初裴学长追得那么轰轰烈烈,现在倒让不少人觉得,是你瞧不上他。”池旎闻言又是一怔。
所以…裴砚时那些若有所指的不安,也掺杂着这些流言蜚语吗?见她默不作声,室友只当她是默认,索性将将这些日子听到的闲言碎语,一股脑倒出:“好多人私下说,感觉你们俩……挺不搭的。”池旎抬眸:"哪里不搭了?”
“都说他更适合那种温柔娴静的淑女,谈一段相敬如宾的恋爱。“室友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好奇,“他本人是不是和表面上看着一样,一本正经的,不太解风情?”
才不是。
池旎心底无声地反驳,昨晚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那双平日里清冷自持的眼睛,抬眼看向她时,翻滚着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欲望。
他哪里是表面上那种不解风情,分明是很懂得如何让她意乱情迷。她已经不记得昨晚脑海中的烟花到底绽放了多少次。只记得脚趾蜷缩到抽筋,他才松口,起身。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让人上瘾的快乐。室友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样:“妮妮,你脸怎么红了?”池旎猛地从滚烫的回忆中抽神回来,而后仓促地抬手扇了扇风:“太热了。”
十二月初,北城已经入冬。
教室内暖气呼呼地开着,确实有些热。
室友也没过多的怀疑,这场未完的谈话也终止在上课的铃声中。已经耽误了一节课,池旎强行驱散脑海中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迫使自己进入学习状态。
上午的课程刚结束,池旎就被辅导员的一通电话,喊去了办公室。她推开办公室的门,第一眼先是看到了早上刚在她家门口看到的人。池逍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辅导员的问话。
见池旎进来,辅导员推了推眼镜,语重心长地开口:“下次有事情一定要提前请假。”
“就算朋友失恋了,你着急去陪她,也不能连电话都不接。”“要不是我刚好和你哥认识,这通电话就得打到你爸妈那里去了。”被噼里啪啦教训了一通,池旎只捕捉到她夜不归宿的理由,竟然还是去陪失恋的朋友?
她下意识看向池逍,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怎么?老师说得不对?”“嗯。“池旎抿了抿唇,保证似的应声,“不会有下次了。”出了行政楼,池逍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忽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静:“不谢谢哥哥吗?”
池旎闻言回头,礼貌又客气地道了声谢。
池逍见状神色一顿,不知是察觉到什么,轻扯唇角嗤笑了声。他几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力道有些重,声音里压着说不清的情绪:“池旎,你究竞图他什么?”
若是换做往日,她听到他这欠揍的语气,绝对会不服气地呛声。可如今却和他生分到像换了一个人。
池逍只能再次把导致这种结果的原因归咎到裴砚时身上。没等池旎应声,他压着火,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能给你的,我也能。”
她图裴砚时什么?
裴砚时又能给她什么是池逍给不到的?
池旎指尖无意识揪紧衣角。
她抬眼直视他,一字一顿:“他喜欢我,你不能。”话音落,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池逍咬着牙笑了下,几乎是在逼急的情况下,脱口而出:“你怎么就知道我不……?”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掩盖了他的声音,也将他没说完的话打断。池逍松开她的手腕,看了眼来电显示,而后蹙眉按了接通。池明哲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出:“回国了?”虽是问句,语气确实笃定地陈述。
池逍应得冷淡:“嗯。”
“正好,回家一趟。"池明哲也没问他在哪儿,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再次开口,“和你顾叔叔的女儿见个面。”
言简意赅的一通电话,却带着警告的意味。池旎没听出来,但池逍听得懂。
临行前,池逍深深看了眼池旎,语气染上些疲惫:“妮妮,裴砚时接近你,就是为了…”
看着他欲言又止,池旎追问:“为了什么?”然而,池旎还没听到池逍的声音,就听到裴砚时喊她:“妮妮。”“算了,长点儿教训也好。”
池逍扯着唇角点下点头,留下一句池旎没听懂的话,而后转身离开。池旎看着池逍远去的背影,轻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