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又解释,“前些日子小姑娘的成人礼,我当时忙也没过去,礼物等会儿让津渡替我补上。”
池明哲摆了摆手,笑着应声:“翰林兄太客气了,什么礼不礼物的,俩孩子年纪相仿,应该也有话聊,以后多多走动便是。”裴翰林看了眼裴津渡和池旎,朝池明哲提议道:“你看就咱两个老头子聊得欢,年轻人在我们面前都拘谨,不如咱们移步楼上,让他们好好玩儿?”目送两人上楼,池旎唇线扯平,假笑的脸耷拉下来,起身:“你们玩儿,我先走了。”
脚步刚迈开,就听到池逍慢悠悠的声音响起:“池佩兰的刺绣不想要了?”池旎闻言顿住,回头看他。
原本没怎么讲话的裴津渡,笑着从身后的柜子上取出长匣。他几步走到池旎跟前,抬手:“当初高价买回来时,我想着打个噱头放绣展上的,谁知被我家老太太截了胡。”
“听池逍哥说妮妮妹妹喜欢,这不,我软磨硬泡又要了回来。”池旎将匣子打开,辩清楚里面的真伪后,才抬眼看他:“真送给我?”“自然。"裴津渡颔首,“就当是见面礼。”望着眼前这双含笑的眼睛,池旎怔了怔,忽地又想起初见岑舒时,她说过的话。
原来她不是在说谎。
她确实高价卖了池佩兰的刺绣。
世界上也真的有和裴砚时非亲非故,身形却如此相像的人。池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谢谢。”“客气。"裴津渡笑,“至于我父亲的那一份儿,我可能得先欠着,等下次挑个更贵重的再送。”
按理说,手中的这份礼物,她就不该收的。去给裴翰林敬酒前,池旎并没认真去听长辈们在聊些什么。敬酒后,才恍然知道池明哲这次带她来的目的。年纪相仿,多多走动。
话里话间都是在有意撮合。
池旎摇了摇头,径直拒绝道:“不用了,这幅刺绣已经比任何礼物都贵重了。”
裴津渡看了眼池逍,接话:“这我倒要谢谢池逍哥,若不是他提醒,我还真不知道,这礼物能送到妮妮妹妹的心头上。”又是池逍。
想必他口中的她最爱的桂花糖糕,也是池逍提的。这妮妮妹妹更是听得池旎心烦。
她轻轻蹙了蹙眉,最后还是没失了礼貌:“您喊我池旎就行。”终归是拿人手短。
收了人家礼物,总不好再丢下人家离开。
接下来的饭,池旎强颜欢笑,吃得索然无味。饭局收尾,裴津渡问他们还没有别的安排。池旎还没想好要怎么拒绝,就听到池逍先出了声。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昨晚没睡好,需要回去补个觉,改日吧。”裴津渡也识趣地没再留。
出了四合院大门,池旎没上池逍的车,径直沿着胡同往外走。池逍也不拦,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像逗人玩似的,这态度让池旎更加生气。
她转过身来,气冲冲地往反向走。
胡同不算宽,车一时也调不来头。
池逍打开车门下车,几步追上她。
像是也在憋着火,他捉住她的手腕往身前一扯,而后蹲下身去。池旎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他拎着腿抗在肩头。脑袋因倒立而充血,池旎懵了片刻,而后反抗般去锤他的背:“池逍,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池逍咬着牙重复她的话,往车边走的脚步没停,“你说我干什么?″
池旎自青春期情窦初开以来,印象中池逍对她最亲昵的举动,无非是揉揉头发或者捏捏后脖颈。
明明嘴巴上什么都敢说,看着是很没边界感的一个人,但是对她好像从来没有过什么逾距的行为。
就连为数不多的背她,都是她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吵着闹着让他来背的。如今突然被他抗肩抱。
就好像她偷偷糊了这么多年的窗户纸,突然被他捅破了一样。没有欣喜,只有莫名的对未知的恐惧。
池旎咬了咬唇,试图制止他的举动:“男女授受不亲,你放我下来。”池逍闻言脚步顿住,一瞬间似乎更气了些。他嗤笑了声,几乎是带着怒火脱口而出:“池旎,他都能碰你,我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