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裂开。
他往墙上一踩,大步飞掠上,身后寒刃袭来。谢青晏目光一凝,反应极快,长剑挨着脸庞,划落一截发丝,直嵌入墙。少年回过头,笑道:“诶诶诶,这么凶干嘛?”桑正业正坐之外,冷声:“我就知道你要跑!”谢青晏打趣道:“桑伯伯宝刀未老。”
桑正业一伸手,长剑飞回手中:“你今天敢跑,我砍断你的腿。”谢青晏无奈摊手:“你这样,我可要告你虐待弱小了。”“你算个屁的弱小!”桑正业将剑往地上一插,“今日我特意来看守你,你要敢跑,就从老头子我头上踩过去。”
谢青晏眉一扬:“您这不是为难我,我是出去玩,又不是毁灭世界。”他步调轻悠,荡到身边,笑着道:"您就通融通融。”桑正业不言,静静看着他。
良久,一把短刃出鞘,极近少年双眼,却被拦截半空。谢青晏接住飞来短刃,轻轻一转,逼近桑正业眼睛,快到无法反应,却在接近之际,距离眼瞳分寸停下。
疾风铺开老者白发,谢青晏笑道:“别紧张。”桑正业冷哼:“看来最近又有长进。”
谢青晏笑眯眯道:“年纪都这么大了,还动什么怒?消消气,消消气。”桑正业气得说不出话。
“既如此,我就当你答应了。“谢青晏手腕一转,将短刃插回桑正业鞘中。他掠至墙上,想起什么,回头笑道,“咱俩今日可没见过。”桑正业一翻白眼,"要滚赶紧滚。”
谢青晏扶着墙落地,又一拍灰,面带笑意,冲他一挥手。接近凌晨时分,天空泛着鱼肚白,云层一拱,受到什么指引,簌簌摇动起来。
“快,快起来!"察觉这阵动静,众人纷纷醒来,叫醒昏睡同伴,“双生凤要醒了!”
“双生凤?“对方一激灵,激动打开眼,往前一看,却眼皮一耷,不大清醒,“做什么白日梦,哪来什么凤凰。”
“等等一一"他一个鲤鱼打挺,往前四处摸索,怀疑还在做梦,“……凤呢?一眼望去,临潼山上光秃秃的,一个又大又深的坑,还有什么双生凤。“不好了!”
“双生凤被偷了一一”
外界乍起动静,温扶冬睡在床上,起身查看。发生何事了?
人声嘈杂,如同一锅沸水炸开,才走下床,已是乱成一片,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门外传来一阵齐齐深吸,像是数百号人发出惊叹,温扶冬一脸困惑,推开窗往外看。
仅仅一眼,全身僵硬在原地。
屋外冷风鼓入,拥在怀中,温扶冬衣着单薄,冷得失去知觉,却一点寒意感受不到。
横跨仙来宫对岸,殇殇河水奔腾不息,水面之上,漂浮一艘船只。凌晨天际下,大河苍茫无垠,波涛滚滚,船只缓慢前行着,耸立参天入云,展翅双生凤。
凤凰振翅欲飞,庞然羽翼挥动,风起花落空中,欢呼黎明到来。五彩流萤满天,流水飘向远处,凤翅间铺开桃花瓣,携风卷到窗口,沾在鼻尖上。
天际极光笼罩,淡淡由深入浅,天地宛若惊鸿一瞥,梦境一场。风大起来,从河岸沙沙掠来,迎面吹动青丝舞动。温扶冬瞠目,托着窗的手,僵直不动。
漫天一片簌簌声,路旁绿丛摇摆,云层更低。众人群聚在河畔,皆相抬起头,一时忘却语言,注目如同仙境一幕。茫茫大河,碧波荡漾,河风肆意清凌,温扶冬向下探头,杳香飘来泥土气息。
大风卷起长发,在空中凌乱飞舞,与花雨缠作交织。无人注意角落处,水面咕咚一声,少年满身狼狈,从水里起身,坐在河岸边。
他一身湿透,胸口微微起伏,头发散乱,被浸透又黑又亮,红衣湿哒哒往下滴水,被方才一阵摆动,弄得恶心想吐,又强行憋回。“累死了。"他整理凌乱一身,衣袍拧出大滩水。谢青晏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朝高高房屋上,瞧去一眼。“答应你的,我也算做到了。”
他漫不经意,扭动手腕,往后撑着坐下:“晚安,做个好梦。”襦裙夹杂流萤的风鼓动,温扶冬呆愣在窗前。许久,她什么没想,跃上窗,从窗口一飞落下:“谢寄欢!”谢青晏正要起身离开,听到这声音,又回过头。温扶冬提裙狂奔,一路朝他跑来。
风卷起少年衣发,她穿得薄薄的,脸庞泛红,大口呼吸,却一步未停,发梢流萤跃动。
她张开口,本想说什么,到唇边,却什么声音发不出:“你不去花酒会,跑我这做什么?”
“破酒会哪有你这有意思。“谢青晏眉眼弯弯。温扶冬抿唇:“我这有什么意思?“还能生出花吗。一卷近在咫尺,却又朦胧不清红衣,温扶冬只看见他的轮廓,镀着夜里稀碎微芒。
一刻思绪万千,如波涛汹涌,不知不觉,只笑出来:“是你把双生凤搬来的?”
“你胆子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