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住周不易。
“你竞敢陷害我!你去死!”
二人缠作团,撞至屋内陈设,瓷器碎成一片,动静十分大。“你到底想干什么!“周不易脸色涨红,与温知意僵持。对方愈发激动,手里握着匕首,直朝他捅来。温扶冬立于屏风,摆弄台上兰花,剪下一截叶。却听这时,窗外传来声笑。
“无事不登三宝殿,谢师兄深夜闯我府邸,不知有何居心。“她未抬头,平静道。
身后之人迈入只腿,轻飘飘落地,掸去发梢水露,不必回头,也知是谁。“你还真是生性多疑。"熟悉的声音传来,温扶冬搁下手中剪刀,掖袖而坐。红色衣角掠过身边,走至对面。
谢青晏撩袍坐下,看来温扶冬,笑如春山。桌上冷茶,他仰头一口饮尽,嫌弃道:“啧,这劳什子茶,怎怎难吃。”夜里的冷沁人心脾,温扶冬好奇:“我这小间的窗要过正房,二姐姐他们不是还在那,你怎么进来的?”
“那两人太没用。"谢青晏道,“我走的正门。”温扶冬:…”
“你来做什么?”
“路过这里的时候,你灯还亮着,想来没睡,想来看看你。“话虽这么说,他靠在椅背,无半分客气之意。
温扶冬却奇怪看他。
这人没生气?
她心中冷哼,又将一壶茶,推至他面前,道:“师兄喝茶。”谢青晏看去热茶,扬唇一笑,“无事献殷勤。”温扶冬也没反驳,为他斟满茶杯:“夜里风寒,恐师兄凉肠胃。”“小丫头。"谢青晏觉得有意思,将茶杯放下,探究般看向她,“你喜欢装无辜,也要装的像样些。”
“那师兄三更半夜闯我府邸,是想做什么呢?”她话说盛气凌人,这不是第一次,谢青晏这般人人惧怕的魔神,寒南山内,从未有人和他这么说话。他并不生气,抱胸笑道:“悬断是非,小师妹,你这是以己度人。”
“以己度人也好,无中生有也罢。“温扶冬对他并不感兴趣,“师兄在我这喝了茶,我这茶可是千金一撮,我求师兄办点事,应该不算过分?”“求?"谢青晏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伶牙利嘴。”“你想让我帮你收拾那对狗男女?”
“狗男女"三字出口,属实是胆大包天,周不易身后有整个东辰师门,他当真半点不怕?不论他是怎么想,当真是妄为至极。“不必。”上次“求"过人后,她越发能接受,说这话,也十分坦荡,“我已叫薛翎出去,很快便会回来。今夜月色正好,我只想让师兄陪我走走,谢师兄愿意吗?”
谢青晏眼眸轻弯,卧蚕弧度更深,仿佛能将人剥茧抽丝,看到心底里去:“你想让我给你做人证?”
“你想得真美。"他轻嗤。
他目光锐利,也的确聪明,温扶冬不语,算作默认:“是吗?我原以为谢师兄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请你喝茶,不该回报我吗?”.……“谢青晏一沉默,不禁冷笑,“你果然狡猾。”“我倒觉得,师兄是个涌泉相报的好师兄。”谢青晏一啧,不知是何意,扎人道:“想让我帮你,简单。“他靠着桌,托起腮,“你求我。”
“谢师兄忘了,我刚刚已经求过了。你若喜欢听我求你,我也可以,日夜求给你听。”
谢青晏道:“小丫头,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张嘴能毒死人?”温扶冬淡淡回应:“多谢师兄夸奖。”
谢青晏微微倾身,看着她眼睛。
良久,笑出一声。
“我从不多管闲事,不过,"烛火落于谢青晏眼眸,他声音森冷,想到什么,唇角却轻牵,笑得很浅,“你今日招待我,礼尚往来,我做这么一回好人。“对方语气轻浮,不知是不是玩笑,拿起桌上杯盏,朝温扶冬举起,“日后有麻烦,报你师兄名号便是。”
温扶冬也无惧意,与其对视:“凭谢师兄火上浇油的本事,我相信定不难办。”
谢青晏扬眉,倚在椅背,浑不在意:“一般人放的火,我可不浇。”温扶冬抿茶:“师兄宅心仁厚,师妹感激不尽。”她看去窗外景色,往外走:“走吧,时间快到了。”谢青晏耸了耸肩,并未作答,于温扶冬目光下越至窗台,又回头瞧来一眼,翻了出去。
温扶冬:“有门……”
是夜,风清缠绕,霜落乌啼。
屋檐下悬挂灯盏,谢青晏一言不发,行于身后,素白发带迎风卷绕,像是蝶羽纷飞。
人影落在花丛,如水浪波动,连带寂冷深夜,也旖旎生香。“阿!”
夜幕传来声尖叫,谢青晏抬手拨玩风铃,“直接杀了便是,何须如此麻烦?”
话音方落,府内灯火通明,热火朝天。
温扶冬平视前方,喉音清冷:“让她这么简单死了,有什么看头。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再家破人亡,尝尝我所尝过的滋味,不更美哉?”谢青晏眼神漠然,漆黑的衣边冰冷,气息却是柔和,驱散冬月寒意,看来她一笑。
“挺狠心啊。”
玩笑的语气,令温扶冬缄然,目光落在他唇。他足够吸引人,也锋芒毕露,叫人不敢直视,无处不张扬嚣张与执拗。温扶冬以前很不喜欢这种人。
后来她发现,这种人也没什么不好。
“比起谢师兄,不过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