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只剩一片空茫的疼。
缓缓低下头,碧蓝的眼眸第一次认真看向两兽交握的爪。渊的爪很凉,没有活人的温度,像块冰,却牢牢牵着他,把一段他本该在场、却彻底缺席的过往,一字一句讲给他听。
悔恨涌上来,不是先前那种狂暴的自责,是沉在心底的悲恸,重得让他喘不过气,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带着涩。
“油尽灯枯”长赢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反复念着这四个字,像要把里面的苦都嚼碎了咽下去。
过了会儿,慢慢抬头,眼里的血色怒火彻底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冰,冰层下,是凝住的、化不开的杀意,冷得刺骨。
“今晚的仇家,”声音平静下来,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胆寒,每个字都带着冷硬的决绝,“是当年被火送出去的,还是那些披袈裟的畜生的后代?”
他要知道目标。
铭安在那一世,用最后一点力气分清了善与恶,那这一世,他就要替铭安,把那场没做完的审判,彻底了结。
“拜托,你清醒一点!那些被送出去的肯定是好人啊。今晚的仇家当然是那些‘永生’的僧人了,他们是第一批许愿望的,但是永生只是生命无限,不代表不会死啊”渊舔了一下嘴角,血红的眼睛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