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章
霍淑君听了这话,吓得花枝乱颤,抱起长长的衣裾,几乎是慌不择路的,一路小跑着进了后殿。
段慈自然不会真的上吊,他只是从自己的衣柜里抽出一条柔顺光滑的丝帛,搬来凳子,装模作样地爬上去,挥手将丝帛悬挂在房梁之上,轻轻打了个结。他伸出脑袋,用聊胜无于的绳结环状自己的脖颈,然后厥着嘴,支棱着耳朵,小心心翼翼地殿外的动静。
那一抹湖蓝的宫装张皇失措地出现在段慈眼前时,段慈便偷偷坏笑着,一脚蹬掉了凳子。
霍淑君哭着喊道:“我的儿!”
他的儿用手巴拉着脖子上的丝帛,悬挂在半空中,像只青蛙一样蹬了两下腿,然后″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段慈一边诶呦叫着,一边揉着疼痛不已的屁股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恨恨地,将因为过于柔顺而自己解开的一截丝帛摔在地上,为了泄气,还用力往上面踩了两脚。
“什么破绸子,一点都不结实。"段慈小声骂着。虚惊一声,霍淑君在短暂的放心之后,心里的火蹭一下就冒了出来,他冷着脸叫:“段慈!”
段慈一缩脖子,讪讪笑着,捏收捏走地往屏风后面躲。霍淑君伸手指着他,指挥内侍们:“把他给我摁住!”段慈被霍淑君身边几个身强体壮的内侍按倒在桌子上,为了不让他太难受,还很是贴心的在他肚子地下垫了一层厚实的绒布。出去的禀报的福安已经颤颤魏巍地跪在了地上,霍淑君冷眼瞧着他,十分生气:“慈儿年纪小,性子难免娇纵,难道你也是个不懂事的吗?!”“主子犯错,你不紧不劝阻,反倒助纣为虐,给本宫出去跪在外面思过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大热的天,外面的青石砖坚硬又灼烫,跪上半个时辰人就要受不住,何况听霍淑君的意思,他便是跪死了霍淑君估计也不会满意的。福安本就因为段慈走失受了罚,听了这话小脸更是白得跟雪一样,忍不住就要磕头求饶。霍淑君狠狠瞪他一眼:“主子面前,哪有你一个奴婢说话的份!滚出去!”段慈听了这话,就揪着霍淑君衣袖摇晃:“爹爹,是我逼他做的,我犯的错,您要罚也得罚我,福安又没做错什么,您就宽恕他吧。”霍淑君又瞪他一眼,伸手,便有善解人意的内侍递上一块细细长长的竹板子,段慈见了就吓得一遍扭动一边吱哇乱叫:“爹爹!您这是做什么呀!您怎么真生气了?!”
霍淑君狠下心,低声吼他:“伸出手来!”段慈一下子就把双手都所回了衣袖里,腆着脸,露出一个十分讨好的笑容“爹爹,我知错了,您就放过我这一回,好不好?”“知错?哼,我看你是怕我打你罢了。“霍淑君给几个内侍使了个眼色,便有内侍上前,捉着段慈的手腕,轻柔却又坚定地把他的手掌揪了出来。段慈新知霍淑君这次定然气得不轻,便不再挣扎,只是可怜道:“爹爹,孩儿知错了,您打得轻一点,别累着您的手。”霍淑君拿着竹板子,用力在段慈掌心抽了三下。细细的竹条沾上皮肉,霎时就肿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段慈浑身一颤,咬着嘴唇,忍着疼痛,红肿的眼睛里滚出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霍淑君再一次举起竹板子,停在空中半天,看见段慈委屈的泪水,却是再也狠不下心,颓唐地将竹板子一丢,把段慈搂到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脑,失声买L。
“冤孽!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冤孽!”
段慈也很难过地哭着:“爹爹,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只想嫁给宋娘。”“她真的,很好很好很好。我嫁给她,一定能过得很好的。”霍淑君咬牙切齿道:“旁的我都可以纵着你,唯独这一件,我绝对不许。”他叫来麟德殿的主管内侍,决然地命令下去:“你们看着九殿下,不许他出门,也不许别人来见他,若是有人问,你就说殿下病了,需要静养。”段慈急道:"爹爹!”
霍淑君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柔道:“你相信爹爹,爹爹不会害你的。”他想,他决不能放任此事,他得去找皇帝,让皇帝快些定下段慈的婚事,不管嫁给谁,决不能是那个粗鄙的农妇。
那个农妇,那个农妇!…她诱骗了他天真无知的慈儿,用花言巧语骗走了他的身子,他身为人父,绝不会放过他!<2霍淑君又叫来福安,阴着脸问:“福安,你说你肝脑涂地也要护得慈儿周全?”
殿下方才刚为他求了情,让福安免受皮肉之苦,福安自然是心甘情愿的:“奴婢这条命都是殿下的,奴婢就是自己死,也要保护殿下!”霍淑君静静看着他:“有一个农妇,诱骗欺负了咱们慈儿,还想拿捏慈儿,攀附皇恩。”
“该怎么做,你知道了吗?”
福安将额头贴在坚硬的地面上:“奴婢晓得,奴婢一定会紧紧看着殿下,不叫那些宵小有可乘之机。”
霍淑君这才点了点头:“回去好生伺候着吧。”“对了,他若是想要什么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你尽管给他就是了。他想干什么,你先禀明于我,我点头你再去办。“霍淑君很不放心地叮嘱他“本宫真害怕他又不吃不喝,寻死觅活。”
霍淑君将段慈关在殿中,很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去寻段尚瑛了。段慈也不负所望,霍淑君前脚刚走,他后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