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犹豫了两秒,她将明天可能会有病人上门的消息告诉其他诊疗室的同学。她没把话说满,至于信不信,她也不做过多解释。晚上,像昨天一样,安知夏直接歇在诊疗室。他们这些学生是突然来到这里的,不能离开医院,便只能待在符合身份的区域休息。
诊疗室有床,还能凑合。
以为今晚和昨天一样也是个和平的晚上,午夜过半,安知夏骤然惊醒。诊疗室里多了一道呼吸。
她没有立即坐起,屏息凝神。她不知道对方怎么进来的,房门并未传来任何声响,对方就像穿透墙壁般悄无声息地侵入。一丝陌生的气息在空气中浮动,若有若无。她悄然握紧枕边的铁铲,在感知到那道影子靠近床边的刹那,猛然挥出!铲刃划破寂静,却只掠过一片虚无。
安知夏心下一沉,迅速翻身按向墙上的开关。灯光骤亮,刺眼的光芒下,诊疗室内除了她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空无一人。什么东西?
安知夏皱眉,她能确定刚才是有人的。
难道是诡?
就算是诡,也避不开自己的铲子。
忽地,安知夏目光微沉,从地上捡起一缕发丝。上方还沾染着陌生的味道,却又有些熟悉。是谁呢?
直到第二天临近上班,橘理织再次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安知夏才想起在哪闻过和那缕发丝相近的味道。
橘理织:“孟平没了。”
哦?
安知夏脑中闪过孟平的形象,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另一道不起眼的人。赵安。
这个头发是赵安的。
安知夏确定。
对方的存在感不高,那天集合,他也没有说几句话。所以安知夏对他的印象并不深,若不是这会儿橘理织和她说孟平没了,她想着诊疗室的男同学就剩赵安,也不会联系在他身上。
“你私下和赵安联系过吗?"安知夏问橘理织。“没有,他怎么了?”
“我怀疑他是疯子。”
橘理织一顿,"?”
“不说了,上班了。“安知夏点到为止,开始迎接自己的第一个病人。没让她等多久,刚过9点,第一个病人就到了。“医生。“这次过来的病人是位中年女性,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她身着一件略显宽松的灰色针织开衫,面料因多次洗涤而有些起球,下配同色系的及胶半身裙,整体打扮朴素得近乎拘谨。她身形微胖,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身前,眼神微微游移,透出几分掩饰不住的局促与不安。“我、我最近睡不着。“病人踌躇,“你能不能给点开点助眠的药?”“不急,先和我说说你是因为什么睡不着?"虽然安知夏可以直接给她开点安眠药,人就会离开。但她觉得这样的表现,得不了高分。似乎没想到安知夏会问,病人愣了片刻,犹豫道:“我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
“梦到什么呢?”
“梦到我去世的丈夫回来了。”
安知夏忍不住坐直了身体。
“他…“病人神情惧怕,“想杀我。”
安知夏看着随着女人的话,逐渐从她身上脱离出的一道虚影。随着女人的描述,虚影的形象越来越凝实,最后变成一个穿着灰色工装的中年男人。男人死死盯着女人,眼神中透露着仇恨与杀意。“你老公对你好吗?"安知夏恍若不知,问。“他以前对我挺好的,但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就对我很差,还怀疑我病人有些难以启齿,“出轨,但是我没有,我一般在家,除了儿子不见其他外人。”
“可他不知道发什么疯,就是不信…还说儿子不是他的种,可他也不看看,他儿子和他有多像。“病人苦笑。
“那你打算怎么做?如果你老公真的变成诡回来找你。”“杀了他。“病人冷漠。
病人身后的虚影男人闻言疯狂的踹打。
“我能杀他第一次,就能杀第二次,医生你会帮我的吧?“病人露出了进门第一个笑。
安知夏顿了半秒,扯起嘴角,“当然。”
男人气的更狠了,他的呼吸陡然粗重,双目因暴怒而微微凸起,眼底的血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整张脸因缺氧与愤怒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旧风箱般的嘶哑声,仿佛一头随时要挣脱束缚的凶兽。“你是想现在解决?还是再等会儿见他一面再做决定?"安知夏问。“现在可以解决吗?"病人惊讶。
安知夏拿出小刀,别人可不可以她不知道的,但是她,“可以。”如果等这个人完全现身出现,说不定又会把她的诊疗室弄乱。“那就现在解决吧。"病人看起来一眼都不想看到自己的丈夫。安知夏点头,起身走到病人身边,拿着手中的小刀对着男人和病人相连的部分斩去。
随着病人和男人彻底分开,男人的身形虚幻了一下,变得更加凝实。“贱人…男人嘴里咒骂,伸出手就要攻击安知夏和病人。安知夏没有犹豫,将手中的小刀捅进男人的胸口。“为什……“男人神色痛苦,目光不甘地瞥向病人的方向,“我明明对她那么好……”
“她是我的病人。"安知夏不耐。
“医生,他出现了吗?”
看着男人消失,安知夏面向女人。
“我已经帮你解决他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