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行驶在我们后面几十米处，开车的人带着口罩，看不清长相。”
秦刻羽像是和叶既明心有灵犀一般说着目前的状况。她冷静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是真的如此沉稳，还是强自镇定，秦刻羽报出车牌号。“我会在下个路口右转，如果那人还在，就说明他确实跟着我们。”“好。”
叶既明先徐辰耘一步开了口，“小心开车，不要太快，也别太慢。你先坚持在路上跑，别回酒店，打开定位，我会尽快追上你。”“嗯。”秦刻羽轻轻应了声。
她小声和身边的谢中铃说了些什么。
很快，叶既明的手机上出现了她的定位。
“我们马上到，别慌。”
叶既明深锁着眉头，脸色比露出獠牙的夜色还要难看几分，语气却尽量保持着轻松自然。正打算挂电话，却又多说了一句。“商商，回京城我们再去′回忆桥′一次吧。老板说她们这个月出新品，我还没吃过。”
“回忆桥"就是开在秦刻羽小区附近那家中式法餐的名字一一对面没有立刻回应什么。
电话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沉默得让人心里发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然后透过递减的信号，叶既明听到电话那头秦刻羽带着愠怒的严厉声音：“叶既明，闭上你的嘴，你不知道说这话的都没什么好下场吗？”“赶紧呸呸呸，摸摸木头。”
叶既明长长呼出一口气，乐了。
他怕秦刻羽太过紧张开车不安全，想到去砂锅店路上老板给自己发的消息，故意说两句缓和缓和她的紧绷状态，哪怕是被她骂也无所谓。至于说的这句明显不吉利的话，他倒是不以为意一一他从警这么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怎么可能被这样的一句谶语般的话唬到。“知道了。”
叶既明拍拍小汪的肩，示意他再开快点儿。“呸呸呸。"秦刻羽提醒道。
叶既明没辙，呸了两声。
眼看徐辰耘眼冒青烟，嘴角都快抽搐了。
叶既明好心地不打算继续折磨他，说了声马上到，就要挂电话。可秦刻羽像个古板的年级主任一般不依不饶，毫无感情地下达着命令。“快点摸摸木头。”
电话里又传来谢中铃的一声轻笑。
一向脸皮被长城的城墙还厚的叶既明忽然难得有点儿害羞，局促地朝徐辰耘看了一眼。
没想到是徐辰耘替他解围。
“车上没木头，你小心开车。”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小汪警官还没恋爱。况且，虽然我和小羽已经翻篇儿了，现在只是好朋友。但也请你们不要当着我的面秀恩爱，尊重一下我，可以吗？”叶既明此时倒没什么心思和徐辰耘扯闲篇儿，随口应了声是，又目光炯炯地朝前路看去。
眼下，他只希望能尽早看到秦刻羽，确认她的安全，然后把那个自投罗网的王八蛋打上背铐和杨建安一起带回京城审上三天三夜。半夜的市郊公路是大车往来最密集的时候，路上时堵时疏，让秦刻羽不得已更集中精神。
“还跟着。”
谢中铃看了眼后视镜，那里面映出一辆灰色面包车如幽灵一般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们。
那辆车车速平缓，开得比秦刻羽稳。
像个老司机一一
低调的车，低调的人。
如果不是徐辰耘通知，她们不会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危局之中。“下个路口就能碰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