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掏出手帕捂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本来就不太舒服,所以才会觉得晕吧。”
白露想了想,觉得好像有道理:“那你要不要躺下来?听说那样会觉得舒服一点。”
躺下来?可是这后座就这么大,又坐了三个人,她该往哪儿躺?
白露犯了难,只好拍拍自己的大腿,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要不你趴在我腿上?”
小孩身上都肉肉的,白露拍下去时腿上的肉duang了一下,看上去软乎乎的。
絮颐有点眼馋。
就在她想答应下来之际,丹恒拉住了她的手腕。
絮颐似笑非笑地回头:“怎么了?丹恒老师是有什么高见吗?”
她又用这个称呼了,丹恒想,好像每次自己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后,她为了调侃都会用这个称呼。
丹恒其实也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很突兀,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做想问。
“靠在我身上吧。”他像是自暴自弃了一般,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只是他并不确定自己这么说絮颐是否就会答应,所以他很快又补充上一句很有说服力的理由:“白露只是个小孩,她撑不住你太久的,而距离长乐天还有至少二十分钟的路程。如果你想避免后续再次调整姿势的麻烦,靠在我身上是更好的选择。”
白露忿忿不平:“可恶,你的意思是我很靠不住吗?”
丹恒没回她,只是安静注视着絮颐,等她一个答案。
絮颐唇角勾起。
在两人情感往来的过程中,她一直是主动的那方,没想到现在丹恒反客为主,她倒是成为被询问的对象了。
刻意疏远的手段有时候果然还是很有用的嘛。
絮颐是真的情绪上来得快去得也快,当时被三月七的电话那么一打岔,不满就已经像破了洞的气球泄了大半。
只是丹恒实在是太木了,木到她一点都不想再费口舌和他争辩自己对他们是不是一个人有什么看法。
絮颐本来想晾他一整天的,但上星槎之后这家伙一直像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一动不动注视这边。
现在是更加,还直接忍不住凑过来卖好了,絮颐要是再不给面子可就太不知情趣了。
絮颐一边安抚地拉住白露,避免小家伙把自己气到,一边含笑回答丹恒的话:“既然丹恒老师都把利弊列得这么清楚,我好像确实是选择靠着你比较合适呢。”
丹恒紧绷的精神一松,有种终于了结一桩心事的感觉,但下一秒,絮颐话锋一转,又成功让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女人将他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慢悠悠道:“可是呀,有些时候理性不是解决问题的良药,比起这么有说服力的理由,我更想听点好听的话呢——”
丹恒嘴唇蠕动,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絮颐准备给他加把火。
她低头看向白露:“白露知道什么叫好听的话吗?”
白露一阵恶寒,知道她这是恶趣味上来了,要是现在不满足她,她待会儿肯定会换着法子折腾自己。
“好姐姐,你就消停会儿少说点话吧,要是待会儿又难受了我可得心疼死——”
这句话说完,白露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阵恶寒。
她觉得絮颐可太难伺候了,非得被哄着不成,否则就要生气,比她还像个小孩子。
絮颐满意地抱住她。
后座空间太小了,白露避无可避,又被结结实实亲了一大口,这次也不跑了,认命地垮着脸。
有了优秀示范,丹恒总算摸清楚絮颐想要的是什么了,说白了就是纯纯图一个情绪价值。
此时此刻,丹恒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列车组的同伴,如果是穹或者三月七在的话一定能说出让絮颐满意的话。
他记得早上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一起轻轻松松就把絮颐哄得开开心心的。
他有点懊恼当时不在场,没能从他们那里偷学两招了。
丹恒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只有一句话,一句笨拙的、出自他真心的话——
“我希望你靠着我,我不想你因为星槎那么难受。”
简单的话像是引子,在某处打开一道缺口,于是有越来越多的东西从缺口倾泻出来。
“还有——理理我吧,絮颐,从丹鼎司离开之后你就没再和我说话了……”丹恒说。
气氛短暂的沉寂之后,絮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丹恒所愿地靠上他的肩头。
丹恒满头黑发中唯一的红色挑染就在她脸颊边。
絮颐勾住这缕垂下的红发,缠呀缠绕呀绕,卷在自己的食指上把玩。
“这样才对嘛,丹恒,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好啦,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她意有所指,丹恒也因为她的话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不过他此刻想的到底是什么无从得知。
此刻,岁月静好,唯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存在感突然降为了零的白露深觉煎熬,耷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