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已经替我诊断过了,没什么大问题。”
絮颐还是不太赞同地皱起了眉:“我知道白露医术高超,我也很信任她,但毁灭的力量非同凡响,要是有什么残留——”
今日偌大的神策府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人,私下里爱找她撒娇的景元今天却一反常态,听她这么说有点尴尬地打断:“夫人,还是先跳过这个话题吧……”
絮颐只以为他是不想听自己唠叨。
景元笑了笑:“虽说是无意,不过前些日子追着绝灭大君倒是去了一趟鳞渊境,见了不少故人故景。”
他没明说故人是谁,只单单去聊故景:“鳞渊境广场上的龙尊雕像比上次见模糊了许多,想来历经不少风雨,我还以为持明族会派人定期修缮呢。”
絮颐和他一起笑:“鳞渊境可是禁地,龙师向来不允许普通持明族入内,也不会耗心损力去干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如今——哼,可对饮月君憎恨得很呢。”
现任龙尊白露尚还年幼,也未继承历任罗浮龙尊的称号,絮颐也就毫不避讳地直接用饮月君去称呼丹枫。
她这话一出,景元身后的屏风忽然动了动,像是被什么东西不小心撞了下。
絮颐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放松的神色一扫而尽:“什么人?”
景元食指在木桌上轻点两下,将她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哪有什么人,真是叫夫人见笑,屏风后是我新捡回来的狸奴,胆小怕人,我就先把他安排在那里了。”
罗浮人人皆知他们的将军景元喜欢幼小可爱的生物,此前更是收养过一只外界来的雪白狸奴,可惜后来被人发现出了差错,所谓狸奴其实是只威风凛凛的幼狮。
这件事说起来很好笑,絮颐忍不住调侃道:“你怎么还没死心?”
景元显然也想起了这段往事,叹了口气无奈道:“死心了死心了。这狸奴捡回来也不是我养,我正准备找个可靠的人呢,夫人有没有兴趣?”
屏风后的家伙又动了动,像是对景元的话很有意见。
“看上去是个活泼的小家伙呢。”絮颐还真挺感兴趣的,追问,“是什么样的?”
景元挑眉:“是只黑色的狸奴,绿眼睛,眼尾还有漂亮的红纹。夫人问这个是有意收养了?”
絮颐不置可否,毕竟她确实觉得有点寂寞了。
在方壶仙舟还可以四处走走,回了罗孚就不一样了,无论是仙舟人还是持明族都碍于她的身份毕恭毕敬,少数几个能说得上话的都身居高位,哪有她这么闲暇。
“哎呀——”作为其中之一的景元自然能理解她,发出一声叹息,长睫遮掩下的金眸却闪过淡淡的笑意。
絮颐似有所觉:“你在想什么?”
景元面色平静,面对她的疑问轻声回道:“想起了故人,若是丹枫哥还在就好了。”
许久未曾用过的称呼在此刻被突兀提起,在场的另一人有些不自在,小声呢喃复述了几遍丹枫的名字。
避开饮月君三个字后,这名字代表的人对她而言多少有些恍如隔世了。
等到心绪重新平复下来,絮颐才接过这个话茬继续道:“就算饮月君还在怕是也没法陪我。只过去了数百年而已,你难道已经忘了比起我,饮月君可更愿意和你们一起。”
当初的云上五骁何等风光,除处理政事之外的时间,丹枫几乎都同他们待在一起。
景元无端从这句话里品出了点醋味:“我当年竟不知夫人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真是罪过。”
事实上他真是想多了,絮颐完全没这意思,只是单纯想反驳他前面的话而已,不过各种原因说起来复杂难懂,还是默认为好。
她不说话了。
屏风又被敲了声,景元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狸奴似乎等急了呢。”
絮颐总觉得他意有所指,但思考半天也想不出他是在代指什么:“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狸奴这类生物粘人得很,你还是先去照看它吧。”
这么一遭后她也放弃了收养的想法,只打算早些回去缓缓。
景元的话却还没说完,见她要走索性也不再磨蹭,直截了当道:“夫人若是觉得寂寞了,不妨找个知心人吧。”
絮颐起身的动作一顿。
景元坦然道:“仙舟人寿命悠长,哪怕是再深情的人都做不到往后一辈子都只陪着一个人,持明族亦是如此。我知晓许多类似的例子,夫人的情况反倒比他们简单些。”
絮颐算是个寡妇。
景元其实不太喜欢用这个词来称呼她,但这确实是事实,丹枫已经不在了。
絮颐长叹一口气,颇为无奈:“你这是在外头听人说了什么?”
景元摇头:“是真心这么觉得。”
絮颐再次发出一道气音,不过这次不是叹气,而是用松了口气来形容更加准确。
不过她知道景元的话当耳边风听听就得了,万万不能放在心上。
絮颐微扬下巴,摆出倔强的样子四十五度角仰视天花板,随便找了个借口:“将军不必再说了,哪怕饮月君已经蜕生我仍忘不了他,暂时无法接受第二个人。”
考虑到自己还能活不少时间,絮颐没把话说的太绝对,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