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赚钱重要啊!你们也真是的,这么点小事还专门让你跑一趟,打个电话来说声就行了嘛,这么客气于嘛!你这手用不用让你舅舅找个骨科专家看看呀?”“不用了舅妈,医生说恢复得挺好,再有两周就能拆石膏了。"暮瑜笑着打断,语气干脆,“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啦。”“行,那舅妈就不送你了啊,路上小心点。"李萍站在门内,笑容可掬地挥挥手。
铁门轻轻阖上,锁舌扣入门框,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门内门外,两个人脸上挂着的笑容,在同一时刻,齐刷刷地落了下去。暮瑜抬头看了看天色,乌云低垂,沉甸甸地压下来,空气里弥漫着雨前浓重的土腥气。
一场秋雨蓄势待发。
她从书包里拿出伞,刚走出滨江苑大门,雨点就又急又密地砸了下来。暮瑜撑开伞,注意到路边有个坐在轮椅上的女生,停在渐大的雨幕里,看上去孤单又倔强。
她走过去,将伞让出大半,遮在对方头顶上空。坐在轮椅上的女生似乎怔了一下,缓缓抬起头,只是安静地看了暮瑜一眼,便又沉默地低下了头。
没有道谢,也没有其他表示。
可就是那一眼,让暮瑜直在心里惊呼,好权威的一张脸,瞳色真浅。是混血儿么?
雨声淅沥,落在伞面上,发出单调而静谧的白噪音。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豪华商务车平稳而迅速地滑到两人身旁停下。从驾驶位下来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对静立在一旁的暮瑜微微颔首。他极为熟练地俯身,将轮椅上的女生抱了起来,妥帖地安置在车后座,细心系好安全带。随后,将轮椅折叠收起,放进后备箱。车驶离后,雨竟也渐渐停了。
阳光从云隙漏下,漫过湿漉漉的地面。
暮瑜甩了甩伞上的水珠,胡乱将伞塞进伞套里。心里哀叹自己今天简直是劳碌的丫鬟命,伸手去拉书包拉链,刚拉到一半,就觉察出了不对劲。
她把书包拿到身前,果然,拉链头上空空如也一一那个炸毛猫的挂件不见了。
她心头一紧,忙把伞整个塞进包里,蹙眉回想。明明拿伞时还在的,那只能是这一小段路丢的。暮瑜转身折返,沿着来路埋首细细搜寻,连路旁的枯枝丛都没放过。找得太专注,以至于完全没留意前方,冷不防地撞到了人。“不好意……暮瑜匆匆抬头,正对上一双懒洋洋垂下的眼睛,话音戛然而止。何知砚睨眼看她,漫不经心的调侃问:“满地找钱呢啊?”暮瑜”
她真想脱口问他是不是在她身上装了GPS,怎么哪儿都有他。但又想起路晚晚曾说过,何知砚家境不一般,父母都是学术界颇有建树的人物。
那会住在这寸土寸金的小区,也并不让她感到意外。于是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指望在这捡钱,我还不如等情人节去翻垃圾桶,收获概率可能还更大点。”
何知砚从善如流地顺着她的话问:“那你在这儿找什么呢?”“找…暮瑜及时刹住车。
以何知砚那副自恋的德行,要是知道她在找他送的炸毛猫挂件,指不定会脑补出什么“她爱我爱得无法自拔"的年度大戏。她心虚地将视线飘向旁边的枯枝丛,含糊道:"…找个发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一团毛茸茸的白影“嗖"地从枝叶间窜过,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嘴里似乎还叼着个黑乎乎的东西。暮瑜心头一跳,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
那白影灵巧地一钻,躲进了旁边儿童游乐区的滑梯底下,她也跟着蹲下身,探头往昏暗狭窄的角落里瞧。
一双碧蓝清澈得像湖泊的眼睛在暗处幽幽闪着光。是一只猫,像是缅因,但体型没那么大。
它也不怕生,将嘴里咬着的炸毛猫挂件放到地上,冲暮瑜软软地叫了一声,又伸出带着黑色肉垫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那只一动不动的“同类”。暮瑜看得心头一软,夹着嗓子轻声唤:“咪咪…身旁的光线忽然被遮挡了大半,一股清冽好闻的气息混合着雨后微凉的空气靠近。
何知砚对着那团白影懒懒喊了声:“小哀,过来。”那猫耳朵一动,立刻丢开挂件,甜丝丝地叫了两声,踩着优雅的步子钻出来,大尾巴亲昵地缠上何知砚的手腕。
暮瑜趁机把炸毛猫拿出来,火速塞进书包里,这才松了口气,抬头问:“你家的?”
“嗯。"何知砚淡淡应了一声,伸手挠了挠猫咪的下巴。暮瑜没忍住,也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猫咪背上的毛,“好软啊…“她感叹,又仔细看了看猫的脸版和体型,“这是什么品种?看着又像缅因又有点布偶的感觉。”
何知砚回她:“西森,俄罗斯的本土猫。”暮瑜继续问:“那叫小哀的原因是你喜欢灰原哀?”“不是,是因为它老是ai,ai着叫,所以叫小哀。”行吧,少爷,养个猫品种这么特别不凡就算了,连起个名字都这么随性鬼才。
暮瑜正暗自腹诽,视线不经意间掠过猫咪那条悠然甩动着的、蓬松得像鸡毛掸子的大尾巴上。
一点暗红色的痕迹粘在白色的长毛上,格外显眼。她歪头凑近些,手指指过去:“何知砚,你看这里…是不是血啊?”何知砚顺着她指尖方向看过去,眉头渐渐蹙起。他将猫整个抱起来,让它趴在自己肩头,随即站起身,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