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赫连早早起床。昨天下午睡了一会儿,晚上又睡得早,导致赫连早就醒了。赫连端坐在大厅的主位之上。张疏桐在轻哄两个刚刚喝完奶的婴儿。张恩溥前去传膳。不一会儿,张恩溥就带着熟悉的推车过来了。早餐依旧丰盛。赫连对在张家的生活很满意。于他而言,无非是换了一个地方当米虫。在张家当米虫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神秘值收集得特别快。昨天夜晚那一出,让他的神秘值从八个亿上涨到了十个亿。赫连终于能够看到一点儿回家的希望了。赫连保持优雅的进食动作,偌大的一楼厅堂,除了他杯盏轻碰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了。张恩溥恭敬地侍立在他的身旁,呼吸都轻不可闻。昨晚之后,赫连在张家的威严更盛。这时,脚步声从古楼门外的青石板小路上响起,由远及近,脚步整齐,带着刻意收敛的稳重和小心翼翼。赫连没有抬头,专心致志地用餐。片刻后,以张临渊为首的数位张家长老,出现在了大厅门口。赫连撩了撩眼皮,金瞳淡淡地从门口的几人身上划过。张临渊的身边站着张家的四位长老,除了长老之外,还有张怀镜。他们都穿着正式的袍服,神色肃穆,眼神低垂,不敢直视前方,生怕触怒神明。昨晚对于张家所有人而言,几乎是一个不眠之夜。亲眼见证了蛇神大人的神力后,谁能够没心没肺地睡过去?尤其是以张怀镜为首的革新派。张怀镜的眼下带着淡淡的乌黑。他一整晚都没有闭上眼睛。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前来向蛇神大人告罪。张临渊一行人停在大厅门槛外,由张临渊领头,齐齐跪拜,动作整齐划一。“蛇神大人。”张临渊的声音响起,他盯着身下的地板,不敢有丝毫的冒犯。“张临渊率长老堂成员,前来向您请安。”赫连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他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察觉到蛇神大人视线的瞬间,寒意浸透了每一位长老的骨髓,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将头趴得更低。“进来。”两个字。清冷干练。没有任何情绪。张临渊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带领长老们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步履放得更轻。长老们在距离蛇神大人两米远的位置停下,他们始终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态。张临渊的喉咙紧张地滚动了一下,继续开口,声音愈发恭敬:“惊扰蛇神大人用膳,我等罪过。族中要事,关乎传承,不敢不禀明大人,恭请蛇神大人裁决。”赫连静静地看着他们,等待下文。张临渊深吸一口气,侧过身,目光落在了身后的张怀镜身上。张怀镜心脏快速地跳动。他的耳朵里一时间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张怀镜身体僵硬,独自一人向前走了两步,双膝一弯,直接跪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石砖的寒意瞬间透过薄薄的袍服,刺入膝盖。张怀镜低着头,声音颤抖,眼神决绝:“蛇神大人在上。怀镜在此,以张家列祖列宗之名,以自身血脉起誓。张家核心之秘,怀镜必将守口如瓶,绝不向外泄露一字一句。若有违此誓,甘受血脉反噬,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誓言沉重,字字清晰,在大厅中回荡。张临渊和长老们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等待着蛇神大人的反应。赫连的目光落在了跪伏在地的张怀镜身上。他的金瞳如同一汪不起波澜的金泉。赫连淡淡开口:“起来。”他估计昨日之后,应该就不会有张家人敢铤而走险,将张家的秘密泄露出去。张怀镜如蒙大赦,紧绷的肩膀骤然一松。他重重朝着蛇神大人叩了一个头,才双腿发软、踉跄起身,退回到张临渊身侧。一阵凉风吹来,张怀镜浑身浮起一层鸡皮疙瘩,他这时候才发现后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湿了一片。张临渊心中稍定,他上前一步,随着他撩起袍角,身边的几位长老,也齐齐跟着他的动作重新跪在了蛇神大人的面前。张临渊双手交叠置于额前,用力叩首。行了一礼之后,他才缓缓地抬起头,虔诚地仰望着蛇神大人,请示道:“蛇神大人,有一事,我等不敢擅自决定,特来叩请蛇神大人。”张临渊略微停顿,谨慎地说道:“便是关于圣婴,以及张拂林之子的安排。圣婴身份尊贵,血脉特殊,体内有蛇神大人神力,张拂林之子张家血脉纯正,两人皆天赋异禀。”赫连的目光落在了张疏桐身边的两个摇篮床上。圣婴的血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与小官一样。圣婴体内也没有赫连的力量。赫连并没有解释。太麻烦了。张家人就当圣婴体内有他的力量吧。“我们实在难以权衡,唯恐安排不当,有负蛇神大人信任。恳请蛇神大人明示,该如